我的大学梦

发布时间:2024-10-30 10:11  浏览量:2

大学生,在我小时的想象中,是西装革履、领带眼镜,在林荫花下,高谈阔论,意气风发。走在路上,受人尊敬;回到家乡,被人仰慕。因此,成为一名大学生,是我的夙愿。

十年“文革”,无情地撕破了我的好梦。1974年,我高中毕业后返乡劳动。1977年高考制度恢复,我考进了舞钢师范。二年的师范课程,虽是按专科培养的,带有很大的速成性,那时,没有课本,上课全靠抄笔记。可以说,各门知识都只开了个头,并没有得到系统学习。

师范的学习迅速地结束了。当时百废待举,国家急需人才,尤其是教育战线,教师青黄不接,十分缺乏。1980年4月,我以师范毕业的文凭,分到市二中任教。

到高中教学后,面对新的国家统编教材,很多篇我就没有学过,教起来就比较吃力。虽然认真备课,总感到力不从心。进入大学系统学习,成了我强烈的愿望。因此,在工作中,我一面认真教学,一面自学电大教材,“功夫不负有心人”,1988年,我以大专起点的资料,考入河南教育学院中文本科函授班。当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那真是激动啊,因为我就要圆大学梦了。

当我坐车来到河南教育学院门口,望着学院大门上由启功题写的“河南教育学院”镏金大字时,我的眼睛湿润了。大学,我终于迈进了你的门槛。到中文系报到后,领回了学生证和一大捆书籍。晚上,睡在学生宿舍里,外面虽然很冷,可感到身上很热。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红色的学生证,一本又一本地翻看散发着油墨香的书籍,激动得我一夜没睡好觉。

大学教室、大学教师,大学的授课水平,就是和我在师范时不一样。顾圣皓老师讲课时,他那精熟的分析,如行云流水,滔滔不绝,我都听得有点入迷,忘了记笔记。

通过学习中国文学作品,使我眼前呈现出一片从未有过的清新世界。闻一多、朱自清,徐志摩的诗歌和散文,如同甘醇的美酒,如同小溪的流水,滋润着我的心田。茅盾、巴金、老舍的小说,使我站在了历史的高峰,回到了三十年代的中国社会现实。尤其是鲁迅的小说,博大精深,写出了中华民族的沉重灾难,读后怎么忘不了那穷困愚昧的阿Q,穿长衫站着吃茴香豆的孔乙己,贫困麻木的闰土。

在我面前,打开了文学的大千世界。随着阅读作品的增多,我的文学欣赏水平大为提高。为屈原作品的增多,我的文学欣赏水平大为提高。为屈原的流放而不平,为司马迁的遭遇而愤慨,随杜甫的诗而忧国忧民,有时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

因为是函授学习,每年都有两次面授,时间安排在暑假和寒假。第一次面授后布置作业,第二次面授时考试。为了完成学业,我放弃了休息和娱乐。夏天,坐在屋里,汗水糊住了皮肤,蚊子把腿叮得起了疙瘩;冬夜,尽管披着大衣,双腿还是冻得麻木。星期天,别人打扑克了,我一坐就是一天,中午一边啃着干馍,一边仍手不释卷。刻苦的学习,弥补了我中学阶段的不足,使大脑得到了充实,讲课水平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通过多次面授,我感到学院的教授们上课是严肃的,认真的。大多教授确实满腹才华,得到同学们的称赞。为人古板的郝长留老师,一丝不苟的沈伟方老师,谈笑风生的王钦韶老师,满腹才华的来华强老师,滔滔不绝的顾圣皓老师,富有创见的蔡明老师,霭霭长者之风的系党支部书记王老师,平易近人,责任心强的班主任郭富华老师,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味诗书苦后甜”,三年的函授学习结束了。三年中,我学习专业课教材六十二本,阅读参考书五十余种,记笔记三十多本,顺利通过了各科考试。各门课程,除《外国文学》是66分外,其它课程都取得了80分以上的成绩。当我领回红缎面烫金的毕业证时,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终于圆了大学梦。但又觉得匆匆有所失,因为从此再也没有这样集中的学习机会了。与每件事一样,当你拥有它时,并不感到怎么样;但当失去时,又感到它的珍贵。

每一个老师,每一个同学,熟悉的面孔,总使人难以忘怀。毕业后,因忙于工作,我再也没有回到过学院。转眼20多年过去了,如有机会,我一定要回去看看。我是多么想念大学的老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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