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锅店给人家甩面条,在白月光要求下把面条甩到前夫脸上 甜完

发布时间:2024-10-17 23:00  浏览量:2

离婚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一家火锅店给人甩面条。

结果撞见我那前夫哥和他的白月光以及白月光男友预备役。

我大呵,这大白天都能见鬼?

于是在白月光的点名要求下。

手里甩得兴奋的面条。

抽到了前夫哥脸上。

1.

[江穗岁,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景辞阴沉着一张脸,抬手拿走粘在自己眼镜上的面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呃…我要说我是有意的呢?]

我叫江穗岁,两年前和西云企业的总裁宋景辞结为夫妇。

他是我父亲生死之交的儿子,之前一次聚会,介绍给了我。

因为家人满意,加上宋景辞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我也就同意了。

但婚后宋景辞一直忙着公司,有时候也因为工作不回来住,加上他经常出差,回来了也睡在书房。

我们虽然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

可能觉得亏欠与我,即使我有工作,宋景辞也每个月都给我账户上打十五万。

日子虽然安稳,但我也的确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怎么说我今年也才二十六岁,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也总不能没有甜甜蜜蜜的婚姻吧!

于是,我草草的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塞在宋景辞书房门口的门缝里面。

收拾好行李,潇洒走人。

早上和大爷大妈们吃早茶,中午和小姐妹们各种商场买买买,晚上和小哥哥们酒吧扭秧歌。

不到三个月,我的小金库消失到只剩三分之一。

我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以及消费账单上的数目,好像听见了玻璃碎掉的声音。

呃啊,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不一个上头把工作辞掉了,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然而更痛苦的来了。

就当我一次又一次把简历发送给各大公司可都被一一退回时,我陷入了沉思。

于是,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思思,你那有什么急需要人的工作不?]

于是我就出现在了我们市一家比较有名的火锅店,我的好闺蜜文思思发给我的地址。

[不好意思啦穗岁,我们这服务员前两天走了几个,店里忙死了,你正好需要,我就让你来了。]

文思思一边将工作服递给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朝我道歉。

我摇摇头,穿好工作服跟着她忙活去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给钱,啥都能干。

2.

不能干不能干!

谁告诉我这能遇见鬼的!

我居然get到了自己的一个新技能,给客人甩面条子。

干了三天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也终于熟悉了忙碌的节奏,结果好死不死的,正在我使着劲给三个小姐妹花甩面条时,我一个撇眼看见了门口进来的人。

栗棕色的发丝贴在头皮上,鼻梁上常年挂着的金色眼镜,一身黑色大衣以及灰色围巾。

那不是我婚内经常失踪的前夫宋景辞嘛!

吓得我一个手抖,差点就甩到人家小姑娘脸上。

可能有段日子不见,难得看见人还觉得好看了起来,我不由得把余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可显然来吃饭的不仅宋景辞一人。

宋景辞慢下脚步,他朝身后的人浅笑。

是一对情侣,他们手挽着手跟着宋景辞的步伐来到里面,找到一个空桌坐下。

好家伙,婚内怎么都见不到,一离婚哪哪都碰的到。

什么奇怪定律?

[姐姐,我们的面条好了吗?]

我正在心里给扎宋景辞小人,甜甜的女声拉回了我,我这才发现手里的面都甩的跟筷子一样细了。

连忙给人家弄好,切成一段一段放到盘子里,我弯腰道歉:[抱歉抱歉,已经好了,可以直接放进去了。]

[谢谢~]

三个女生同时出声,脸上甜美的笑容以及柔软的声音让我的心脏一颤。

哦,青春的滋味。

一个回头,我和宋景辞对上眼。

完了。

3.

[不行不行,思思,今晚这面条我是绝对不甩了,我不干了!]

[哎呀穗岁你怎么了这是,快去快去,人家等着上呢,大不了今天干完你再走。]

在看到宋景辞嘴角扬起的笑意时,我火速逃向了后厨,可和他一同过来的女人却拦住了我的脚步。

招待他们的服务生是文思思,她的声音不偏不倚全部落在了我的耳朵里。

[一份手扯面,现在就要。]

你饿疯了,谁来火锅店什么菜不点先点面条垫肚子的,有钱没地方花了!

然后我就被文思思堵在了后厨里,她火速递给我一份面,让我出征。

叛徒!

于是,我出现在了宋景辞的面前,各种花式甩面。

全程我一点也不敢看他,他却直勾勾看着我。

[阿辞,你是认识这个女生嘛,我看你一直在看她。]

这时,坐在宋景辞对面的女人发问出声。

她长着一双丹凤眼,黑色的波浪卷发披在肩头,身上的红裙给人一种妖艳玫瑰的感觉。

我似乎在婚礼上见过她,好像宋景辞的相框照片里也有她。

下意识的,我在心底暗暗拿自己和她比较了起来。

人家要脸有脸,要有上面有上面,要有下面有下面。

呃…我要颜值有眼耳口鼻,要身材有…算了。

难道这就是宋景辞的白月光吗?

我克制不住想。

原来结婚后很少住在家里,以及经常出差、和睡在书房都有了解释。

现在白月光似乎也有男朋友了。

我瞬间悟了,这就是小说里的男主无法和白月光女主在一起,所以被迫和无感女二结婚,婚后守身如玉就为了白月光的爱情故事吗!

草,老娘必须得是女主,统统给爷死!

于是大脑里千万字女主复仇小说,一个愤恨,面条狠狠甩在了宋景辞脸上。

但凡再用点力,他的眼镜就要被面条抽飞了。

伴随着悦耳的耳光声,空气几乎都宁静了,原本喧嚣的店内似乎都停止了声音,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说不出一个字。

我死定了。

4.

我被宋景辞抓回家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让我几乎缓不过来。

在店里,宋景辞沉默了几秒,似笑非笑的从他眼镜上将面条拿走,又眯起眼睛,对我露出最人畜无害的笑容。

[江穗岁,你是不是故意的?]

[呃…我要说我是有意的呢?]

很明显嘴快过脑子,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有勇气说出这种话来。

下一秒宋景辞就站起身子,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我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宋景辞依旧保持着微笑,他俯下身,笑眯眯的看着我。

眼里的怒意翻山倒海袭来。

他说:[有意?我看你是刻意吧。]

[你你你谁叫你婚内还想着别的女人,就算咱离婚了可人家都谈男朋友了你还不放过!宋景辞!你不是人!]

被他盯得我一下子就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脑冲动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手里冷汗直冒,连面条都有些湿湿的。

话音刚落,我就被宋景辞捂住嘴拽走了。

我被他塞进车内,前面的司机凭借着三十年单身的手速关上了车锁,我一路飙着泪看着后面追着我出来的文思思大喊:

[思思——我不能没有你啊思思——]

[思思呃唔唔唔…]

嘴巴再一次被人捂住,文思思也被其他服务生抓了回去。

我看向旁边坐着的男人,哭得更加放纵。

结果宋景辞揪住我的嘴一捏。

[别哭了。]

他有些不耐烦,瞪了我一眼。

[你哭的太丑了,吵到我的眼睛了。]

草,士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果断呲了下鼻涕,流他一手。

[江穗岁!!]宋景辞怎么都没意料到我会这么做,吓得赶紧从大衣口袋里拿纸一个劲的擦,恨不得把整个手都卸掉。

我笑得嚣张,可结果随着嘴咧开的弧度鼻涕也流到了我的嘴里。

于是我果断拽过宋景辞的大衣,将眼泪鼻涕都蹭在他的衣服上。

车内好一阵男高音,而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一天,宋景辞看我的眼神。

5.

到家了,眼泪也流干了,我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人干瞪眼。

那件大衣宋景辞一进门就脱掉了,此时他穿着咖啡色的高领毛衣,将我之前塞给他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他说。

我目移,一时之间有些心虚,[字面意思。]

对于我和宋景辞离婚这件事,我是一点都没和他商量的,包括我的父母也浑然不知。

当时意气用事,一口气拉黑了宋景辞的所有联系方式就走了。

然而现在,宋景辞也没有签字,更没有和我去办理证明,我们之间,还算夫妻。

听到这样的回答,宋景辞被气笑了,甩了甩刘海,抬眉,目光紧锁在我脸上。

[江穗岁,是不是因为我太忙了,加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不愉快了?]

说着,宋景辞从沙发里坐起,他笔直的长腿越过茶几向我跨了过来。

我吓得来不及躲,只好抓起沙发里的背垫朝人扔去,[你你别过来啊!我要叫了啊我告诉你!!]

得到的却是宋景辞带着嘲讽的轻笑,他抓住我胡乱挥舞的胳膊,将我压在身下。

他漆黑的眸子里跳跃着种种情绪,眼底的欲望爬了上来。

救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怎么力气那么大?

宋景辞抓着我的手很紧,眼看着就要欺压上来,我偏过头紧紧闭上双眼。

下一秒,救命一般的门铃声响起。

6.

[妈的…]

宋景辞低声说了句脏话,他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啧了一声。

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压下身子咬着牙恶狠狠说着:[你要是敢跑我不介意在这就和你完事。]

紧接着,他离开我,跑去开门。

我吓得心脏噗通噗通直跳,揉揉刚刚被宋景辞捏得有些发疼的脸,气得朝他的背影狠狠挥了几拳。

目光却忍不住朝门口看。

是中午那个和宋景辞在一起吃饭的女人。

她不知道跟宋景辞说了些什么,也可能是刻意压低了嗓音,我竖起耳朵什么也没听见,只好干看着他们有什么举动。

说实话,看他们那样友好的对话,我心里莫名的有些酸。

婚前,我是不认识宋景辞的,即使介绍认识后,我们也没怎么见过面。

是一场只有家人满意的婚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到宋景辞和别的女人说话,心里会有些不是滋味。

有点失落,有点难受,还有点酸楚。

对话时间不长,只见那个女人给宋景辞塞了个小盒子,人就转身离去了。

宋景辞显然很不开心,皱着眉将那东西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说吧,说说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整理好情绪,他两步并一步径直走向我。

可能是为了方便沟通,宋景辞也不去对面坐了,他索性直接走到我的身边,靠着我坐下来。

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宋景辞也不恼,看着我爱搭不理的模样反而有些想笑,干脆长臂一伸揽住我的肩膀。

像个大爷一样翘起二郎腿,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一字一句念到:[离婚后男方净身出户?江穗岁,你住着我的房子花着我的钱,你写这样的话你良心不疼吗?]

宋景辞被我气笑了,越是念到后面笑的声音越是肆意,仔细听的话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也没有耐心再继续看下去,将那些纸张随手一扔,猛地凑近我,鼻尖碰着鼻尖,连呼吸都交互起来。

[老婆,你舍得让我睡在大街上有家不能回吗?]

7.

[死渣男滚啊!!]

眼看着面前人的唇瓣就要落了下来,我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脑海里把这辈子看到过的所有渣男文案都过了一遍,狠狠推开了他。

我双手按住胸口,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吓…吓死我了……

大脑像是被人点开了循环播放,宋景辞的那声腻歪的[老婆]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任由我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然而一瞬,一抹红色在我记忆中浮现。

让我怎么都忍不住控诉出声:[死渣男!婚前就有喜欢的人,还跟我结婚干嘛,人家都有对象了你还不放弃,净身出户都便宜你了!]

越说话越狠底气越足,脾气上了头我什么也管不住,恨不得上去锤人好几下才好。

我吸吸鼻子,骂骂咧咧道:[宋景辞,你被千刀万剐都不足够!]

本来被我没有任何理由的宣布离婚,又因为分公司出事,要赶紧过去交待没时间回来看我就烦得要命,觉得是女孩子闹脾气本想着逗着玩哄哄,看看能不能好好沟通。

结果他却被人推开后背还砸在茶几角上,疼得宋景辞直吸冷气。

硬忍着没有疼出声,在听到我一大段语言输出,宋景辞气得牙直哆嗦。

可看到女人眼里闪烁着的点点泪花,他瞬间就心软了。

[没有,谁跟你说的,哪来的什么喜欢的人?]宋景辞也顾不上疼了,有些慌乱的凑近我想要帮我擦去眼泪,却被我先一步挡住了。

我扭过头,有些不想看到他。

宋景辞无奈,浮在空中的手停顿了好一会儿落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他说:[那是我的姐姐沈意白,是亲姐姐,只不过一直在国外,很少回来几次,婚礼上你见过她的,忘了?]

一边说着,宋景辞的内心忍不住暗喜。

江穗岁是在意他的。

好耶,老婆爱我!

而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似乎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今天她带着她新男友约我吃饭,我正好没吃午饭就同意了,]宋景辞顿了顿,说话间又靠近了我几分,[正好看见我的老婆了,你还打我。]

说罢,还委屈起来。

发顶上是人暖和的大手,身边不知不觉全是宋景辞的气息,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又握。

[我们,我们还是离婚吧。]

沉默很久后,我默默出声。

8.

原本在我头上的手掌停止了抚摸的律动,身边的人身体似乎有些僵住。

宋景辞的眸子颤了颤,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你说什么?]

我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他,手攥着裙角,将心底回响了好久的话说出:[我们之前,没有感情。]

[我们的婚姻,也是因为父母都认识,觉得不错,所以才在一起的。

[连一个正式的告白都没有,你我的心意都无法确定。

[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

我一字一顿的,将自己的所有想法一一道出。

我还是渴望爱,虽然这个世间里很少能遇到百分百配对的人,可我还是想要去试一试。

被一段只因家人满意的婚姻捆绑,太难受了。

像是用了莫大的力气,说完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后背都有些湿意。

身边的人沉默了很久,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连同放在我头顶上的手都有些略微的颤抖。

宋景辞瞳孔轻颤,他看着身边一直低头不看他的女人,眼底增出一股悲伤。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我几乎快要忍不下去逃跑,宋景辞做出了回答。

[好。]

那一刻,心里紧绷着的弦落下了。

我抬起头,略带感激的看他。可宋景辞却沉下了头,似乎弥漫着一股难以述出的不乐。

他的头发有点稍长,似乎是一直忙着工作忘记了打理,已经留到脖颈那里了,连带着刘海也是。

加上宋景辞常年带着眼镜,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话题似乎又一次停顿了,于是我主动出声,我摆摆手,向他解释:[放心,那份离婚协议只是我草草拟的,到时候你来决定就好。]

像是怕人后悔,在说完后我就赶紧起身回了房,一边上楼梯,一边朝人道歉。

可宋景辞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他低沉着脸,不再做出任何回应。

9.

[穗岁,岁岁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

阶梯昏暗的灯光下,宋景辞双手捧着一个小玻璃钢,里面扑腾着一只小丑蛙,垂着眼帘。

[岁岁,你要成为单亲孩子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关上了门,任由宋景辞在门外各种敲门死活不理。

当天晚上我就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

第二天一早,还没有得到宋景辞送来的离婚协议书,我就先拿着东西搬走了。

我来到自己在上一个工作时租过的房子,幸好没有人租走,我继续安顿在这里。

一切都收拾好后,我给宋景辞发了消息。

[抱歉,没有和你打一声招呼我就自己先走了,离婚协议书你来定,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去办手续。]

[好。]

本以为我的消息会在他那边会石沉大海,毕竟我之前给他发消息都是过了很长时间再回复,没有想到宋景辞下一秒就回复了我。

不一会儿,宋景辞给我发了份文件。

婚内财产统一归属女方…?

宋景辞傻了?

二话不说我拨通了对方的电话,机械的滴嘟声响了几秒,对方便接通了,还没等人开口,我先质问出声:[你傻了,真净身出户?]

对方在电话那段低低笑了起来,[见一面吧,江穗岁。]

[有事?]

[没,想见见你。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说过话。]

[……]

有病。

我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了,转头埋入商业市场去找工作。

无语,这个时候说没好好说过话,两年的婚后时间里怎么就没有想过。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于是就发生了上面的那一幕。

发出去的简历迟迟没有回复,原本正在打字中的hr原地蒸发,我叹了不知道第几个气,窝在窄小的沙发里思考人生。

这一思考,就一直睡到了晚上七点。

还是门外的敲门声把我叫醒的,我迷糊着一双眼以为是房东,就跑去开了门。

[怎么了姐?]我打了个哈气,挠了挠睡成鸡窝的头发,冷风吹打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由的寒颤了一下。

外面的人穿着熟悉的大衣,裹上了厚厚的围巾,手里还捧着一个玻璃钢,看见我开门,眼里的光突然亮了起来。

[晚上好,江穗岁。]

宋景辞勾起了嘴角,朝我笑着。

哪里是什么房东,这不是我前夫哥嘛。

我皱眉,有些不爽的开口:[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婚内人间飘流记,要离婚了怎么就偏偏阴魂不散了。

[用了点小手段,不过这不是主要。]宋景辞也不恼,反而兴致很高,说着便将手里的东西捧到了我的面前。

一只一点点大的小丑蛙。

[我来带岁岁见妈妈!]

我直接吓得原地起飞,[你管它叫什么!?]

10.

[岁岁,岁岁年年人不同的岁岁。]

有点暗讽的气味,没关系我鼻炎,我当闻不见。

小丑蛙似乎感受到我对它的畏惧,扑腾着的爪子在缸里滑了半天,最终将目光锁定我,向我爬来。

这一点正是着了宋景辞的意,他脸上的笑更加绚烂,紧跟小丑蛙的脚步乘胜追击:[穗岁,岁岁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

???

[岁岁,你要成为单亲孩子喽。]

啪的一声,我果断关上了门。

我在猫眼里,看到宋景辞一脸惊慌的拍打着门,以及他慌乱的敲门声。

[穗岁,我开玩笑的,你开门啊。]

我冷哼一声,直接回到卧室,关上门盖上被子继续补眠。

真有病,居然买个蛤蟆跟我取谐音名,还让它叫我妈妈。

神经病,吹冷风去吧!

结果这个觉是越睡越不舒服,门外的敲门声在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声音减少了许多,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世界却让我怎么都睡不着。

宋景辞,不会真在外面一直冻着吧?

北城最近天气急剧降温,直接越过秋天到了冬天,扑面而来冷风是直接寒到骨子里的。

我躺在床上,换了各种姿势都无法安眠。

妈的,我也是贱。

最终,气急败坏的我跑去开了门。

通过猫眼,我没有看宋景辞的身影,我甚至有些感叹,还好他还有点脑子,至少不蠢。

结果一开门,宋景辞原本靠在门上的后背直直的向我袭来,我没来得及反应,被他撞倒。

[嘶…宋景辞,你是不是真有病?]

我被人撞的生疼,本来还想再骂他几句,却碰到宋景辞的额头时,我的呼吸一顿。

他发烧了。

宋景辞绵长的呼吸吐在我的手心里,他的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跟小刷子一般浮在脸上,嘴唇冻的发白。

玻璃缸里的水也洒出来了些,小丑蛙似乎也是冻着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剧烈的运动。

傻子。

我一边骂着,一边克制住恐惧颤抖着手,将玻璃钢从宋景辞怀里拿出来,放到一旁,再去扶着他去我的卧室。

[唉,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了。]

湿好水的毛巾搭在宋景辞的额头上,我将杯子一一掖好,手背时不时去碰碰他的脸蛋是否降温。

宋景辞长着一副好看的人,但却给人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我记得当时在聚会上看到他时,宋景辞举着酒杯站在人群里不苟一笑的模样,让我有几分畏惧。

但他现在总对我笑眯眯的,反倒让我觉得有些不适。

笑面虎,这是我觉得最能形容他的词。

11.

我托着腮,坐在床边看他,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自己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宋景辞正侧着身子,玩弄着我的头发。[醒了?]

见我醒来,宋景辞凑近我,他头上的毛巾已经放回水盆里,脸上也退去了红晕,应该是退烧了。

说着,他的手就凑了上来,要摸摸我的脸。

但我依旧快一步,打掉他的手:[退烧了那就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我不回去。]

我眉心一跳,蹙着眉看他。

宋景辞却跟个小孩子一样耍起了无赖,大手一伸用被子牢牢裹住自己,就留个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

他说:[我不回去,这个点我一个男人回家是很危险的。]

[你不怕半路冒出个鬼把我吃了吗?]

[能把你这妖魔鬼怪吃了我倒是感激涕零了。]我冷哼,甩手给他个暴栗。

宋景辞哎哟一声,有些吃瘪,揉了揉自己被弹疼的额头,却不死心,看着我就要离去大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疑惑,他却神采奕奕。

[穗岁,岁岁不能没有妈妈的。]

[谢邀,我不是蛤蟆。]

[可他是一只小丑蛙。]

我俯下身,拍了拍他喋喋不休的嘴,[不想死无全尸就少说点话,电视里演小配角的人为什么死的早就是因为话多。]

[可配角也有喜欢人的权利。]

我站起身刚要走,身后的人再一次出声。

宋景辞掀开被子,他走向我,在灯光的照应下我的影子被他遮住。

影子里宋景辞的手环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颈窝里。

我端着盆的手有些颤抖,突然的亲近让我一时做不出任何动作。

[江穗岁,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12.

疯了。

彻彻底底疯了。

那晚在听到宋景辞的告白后,我冲动的身体击破理智,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慌忙逃出这个被暧昧气息灌满的屋子。

连夜驱车回到了爸妈家,深夜里管家推开门看到披着头发向他跑过去的我,吓得魂差点飞了。

[小姐,你…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啊!?]

而我来不及作答,连鞋子都没有换,就赶紧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用被子裹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和凌乱的呼吸都在点点温暖下恢复平静。

连同消失的理智也回到了大脑。

那一耳光,真的是我的无意之举。

我虽然比较爱玩,有时候也会和姐妹们去喝点小酒在舞池里悦动,但我不会与任何人有亲密接触。

就连在我和宋景辞的婚礼上,我都是处于被动方。

垂眸看着宋景辞的脸,向我一点一点贴近,直到双唇的触碰。

手掌打在人的脸上响起清脆的声音,我浑身上下克制不住的颤抖,胸膛剧烈浮动着,一把将宋景辞推开。

在宋景辞震惊的眼眸中,我慌乱离场。

[穗岁,我听陈管家说你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时,门被外面敲响,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母亲在门外轻声询问。

我换了好几个呼吸,才压制住喉间的颤抖:[没事的妈,我就是做噩梦梦到你们出事了,就赶紧回来了。]

[傻孩子,我们能有什么事,我还以为你和景辞吵架了呢。]

母亲温柔地嗓音点点抚慰我的心脏,她没有推开门,依旧在门外关心我,她说:[快休息吧,要是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叫陈管家喊医生过来。]

我应了一声,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床上,尽可能的蜷缩起身子,用被子紧紧裹住全身。

好累,好想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宋景辞的身影,以及他的那句我喜欢你。

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喜欢我的话,为什么对我不管不问、为什么睡在书房、为什么偏要离婚了,才要对我好……

无数的疑问,最终都在规律的呼吸中,渐渐隐埋。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吵醒我的是楼下父亲爽朗的笑声。

他似乎在与人聊天,听上去心情很不错。

隐约有听见我的名字,于是我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裙,洗漱穿戴整结后下楼。

父亲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同一个男人聊着天,那人背对着我,我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13.

[景辞,你今年也29了,该考虑考虑孩子的事情了。]

宋景辞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朝江随之笑道:[这件事情我有主要责任,穗岁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姑娘,舍不得她受苦,自然而然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江随之笑得明朗,[你小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穗岁都要幼儿园毕业了…哟,这不,终于睡醒了。]正说着,他喝茶的瞬间看见了我,朝我招手。

[舍得醒了啊,快下来,景辞都等你好久了。]

随着江随之的招手,宋景辞抬头,正好迎上我的目光。

他弯起眸,朝我微笑。

他的脸色还有些白,估计是退完烧没怎么休息。

如果我不认识宋景辞,那我肯定死缠着我爸要人家联系方式。

可现实是很残酷的,我朝人翻了个白眼,下了楼梯走到父亲的身边,刚要坐下,就听见江随之啧了一声。

我不接,江随之一脸孺子不可教也。

他推了我一把,而我正好跌入宋景辞的怀抱,他的双臂牢牢接住我,将我拥在怀里。

[唉,这就对啦~]

江随之带着戏谑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又气又羞,挣脱开宋景辞的怀抱,瞪了他一眼。

中间留的空档,我坐在了旁边,宋景辞看见了轻笑一声,他没有说话,将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他的手心,轻轻捏了捏。

[怎么穿的这么少,手都是冷的。]

宋景辞垂眉,眼睛里的温柔像是结冰的春水化了冻,盈盈望我。

而我大脑像是糊成了浆糊,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本来要骂他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我不说话,宋景辞更是关心的紧。

他伸出手将我拥入怀里,轻轻捏着我的肩,[抱歉,昨晚我睡得太死了,连你一个人离开了都不知道。]

[我…我……]

宋景辞与我贴的极近,他的体温一点一点渡给我,让我更加做不出思考。

救命,这要怎么说啊。

这不纯属犯规嘛!

江随之比我道行深多了,他看着宋景辞如此疼爱我,也打消了心里的顾虑。

起初他以为我深夜回来是受了什么委屈,这么一看倒也没什么,于是他干咳两声,决定离场。

[好了,你俩有什么话上去再说吧,我要和你妈去听相声了。]

说罢,他起身离开,而我也赶紧推开了宋景辞。

[我我我我可警告你啊,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气红了一张脸,果断推开人,朝他骂骂咧咧。

宋景辞反倒一脸无所谓,他扶了扶被我弄歪的眼镜。

他站起身向我靠近,我缩在沙发最角落里,一点退路都没有,吓得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告诉你啊宋景辞你可不许乱来啊,我爸他们还没走呢你不能这样啊……]

话还没说完,宋景辞的身影笼罩下来,他紧紧抱住我,脸颊贴着我的脸,发出深深的叹息。

[吓死我了…]

[什么?]

宋景辞声音很小,我以为自己的听错了,忍不住偏头看他,他的大手却按住我的脑袋,和他紧靠在一起。

这时,我听清了他的话语,[我找了你好久,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外面好冷。]

[幸好你只是回家了,吓死我了。]

14.

怀抱很紧,宋景辞的声音很沉,我的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起来。

也许,我自始自终,都对宋景辞戴上了有色眼镜。

或许如他说的,宋景辞真的很喜欢我。

可我也同样,无法解释为什么喜欢我却忽略我这件事实。

[你果然是忘了。]

我带着宋景辞来到了我的卧室,是很温馨的装修。

我很喜欢娃娃,所以有一柜子的娃娃,包括大到放不下只能放在地上的。

宋景辞像是来到了新世界,他左顾右盼了很久,才坐到了椅子上,听我说出了所有疑惑。

只不过,宋景辞轻扬着笑,摇了摇头。

[我们是很久之前就见过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

可记忆里,只有那次聚会的一面,怎么都没有了。

宋景辞笑着,做出了解释:[没有,你没有见过我,但我见过你。]

那个明媚的午后,一个福利院里,一位女孩和几个小孩子翩翩起舞的身影,让宋景辞怎么都忘不掉。

他抬眉,望着面前女人的眉眼,与记忆里的重逢。

宋景辞嘴角是温柔地笑,连带着发光的眸子,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更加好奇起来。

于是,我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

[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夫妻之间不能有秘密,你就告诉我嘛。]

话语间里,是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口吻。

宋景辞反握住我的手,十指交叉扣住,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的声音柔软,没有往常的嬉笑。

[那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我,和我进行一场恋爱?

[当做这些年里我对你的补偿,也为了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你的。]

他的眸子熠熠生辉,嗓音像是被人施了魔咒,相握在一起的手不断向我正试着宋景辞的真心。

末了,我点了点头。

回应我的,是温暖安心的怀抱。

15.

从父亲家出来后,我便和宋景辞开启了一段甜到腻歪的恋爱。

我搬回了我和宋景辞的婚房,宋景辞也开始了每天回家睡觉,当然也有偶尔忙起来只能在公司休息的时候。

[穗岁,我都两天没回家了…]

电话那端,宋景辞略带着哭腔的嗓音闯入我的耳畔,我将几粒蛙粮扔进玻璃钢里,看着小丑蛙着急忙慌跑去吃饭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没办法,这些天你总是忙到夜里一两点,夜这么深,我怕你回家不安全。]

[我有司机的。]对方很明显不满。

[司机不是人啊,不得回家睡觉啊。]我呛那端几句,对方沉下了声,不用想也能猜到对面那头宋景辞撇着嘴不高兴的样子。

我压制住喉间的笑,拿起沙发上的包,穿上鞋子推门。

[好啦,好好工作,我现在去找你。]

临走前,戴上了宋景辞上周送我的一条蓝宝石项链。

那天晚上我和文思思逛完街回家,一路上和她诉说了我们所有的事情。

文思思非常凝重的拍了拍我的肩,[如果他欺负你,你就赶紧来找我,姐妹养你!]

说的我热泪盈眶,然后就看见她掏出手机给我看他的账户余额。

[你看,咱俩要是一天三顿都吃馒头是能活下去的。]

那这么说我觉得宋景辞一个月给我十五万真的是神赐了。

告别文思思后,我回到了家,屋内黑漆漆的,估计宋景辞又在公司加班了。

刚准备开灯,灯光就亮了起来。

我抬头,宋景辞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朝我款款走来。

他明显有打扮过,身上穿着高定西装,系着深蓝色领结。

这样一看客厅还被宋景辞好好装饰过。

墙壁上贴着粉色和蓝色的气球,还有一些彩带,沙发上还搬出了我平时都放在卧室里的娃娃。

[穗岁,满月恋爱日快乐。]

宋景辞将玫瑰花放在我的怀中,替我接过购物袋,低垂着眉温柔地看着我。

[满月恋爱日?]

[嗯,我们恋爱的第一个月。]

我忍不住笑出声,[可你的架势,看起来像是一周年呢。]

宋景辞很爱我,在这一个月里,他将那些欠缺全部补给了我。

刚开始,他用三天的时间完成了未来一周的事情,带我去法国旅游了小半个月。

每晚回家,宋景辞都会带一些小礼物给我,有时候是草莓蛋糕,有时候是巧克力蛋挞。

后来我逐渐放下心中的芥蒂,也越来越和他诉说心情。

宋景辞也不再睡在书房,抱个枕头挨在我的身边。

[放心,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越界。]

他赤城的眸子,抚平我的所有顾虑。

16.

这条蓝宝石项链,也是宋景辞送给我的。

是我们的满月礼物。

我也只有在独自见他的时候,或者和宋景辞参加一些酒宴会戴上。

太贵重了,我怕我一个不小心给弄丢。

抵达西云公司的时候,宋景辞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

他只要站在那里,都会有小姑娘向他投来目光。

于是,在一个女孩上前和宋景辞说话时,我走了过去。

[阿辞。]

我朝人甜甜的笑,宋景辞看到我立即走了过来,并对那个女孩摇了摇手。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他说着,将我拉入怀里。

宋景辞蹭着我的脑袋,像只大狗狗一样,[辛苦了穗岁,专门过来找我。]

[来查查岗,看看不回家的这两天里身上有没有粘上别人香水味。]

我任由宋景辞蹭我贴我,一米六五的个子在他的怀抱下竟显得有些娇小。

手被宋景辞牵着,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很整洁,书架上摆的书都有规律的放着,桌子上还有一些未处理完的文件,以及一盆绿植。

我们的合照,被宋景辞放在了办公桌最明显的位置。

他比我更会宣示主权。

我看着照片里宋景辞捏着我的脸,而我一脸气愤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那是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拍下的,宋景辞偷袭我,长着个子高,让我拿他没办法。

[再等我一会儿,这些都处理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宋景辞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那些文件。

[最近有一些和别的产业的合作,稍微忙了一点。]

[没关系,你忙你的。]

我窝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了起来。

等宋景辞叫醒我的时候,我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

墙壁上的时钟指针走向六点四十,已经超过了晚饭的点,肚子都开始交换了起来。

宋景辞听见了我肚子的抱怨,眉眼含笑,捏了捏我的脸,[走吧,我们回家吃饭,今晚吃番茄意面,怎么样?]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身上披着的西装滑落,宋景辞将它穿上,又将我从沙发里拉起,锁上门坐上电梯,带我离开了公司。

一路绿灯。

宋景辞先将我放下,去地下车库停车。而我刚打开门,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家里乱糟糟的,像是打过仗一样。

衣服东西被翻的到处都是,和我离开时截然不同。

瞬间,我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

家里进贼了。

下意识的,我拿出手机报警,卧室的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出来。

在他看见我的那一刻,我撒开腿就跑。

还边跑边喊,[救命啊——有谁——]

倏地,我的脚猛地一崴,此刻我恨透了自己出门为什么要穿高跟鞋。

我狠狠摔在楼梯过道里,而那个男人很快追到了我,他捂住我的嘴,将我一把拽起,塞回屋子里。

他甚至将门反了锁。

[啊!——该死的!]

我狠狠咬着他的肉,那人痛喊出声,一个巴掌摔在了我的脸上。

一时间,我的脑袋有些嗡嗡声。

[妈的,送到手的鸭子不要白不要。]

男人甩了甩被咬疼的手,狠狠唾了一口。

他的脸上蒙着面,笑得格外张狂,手解着腰间的皮带,向我一步步走来。

而我被他打得跌坐在地上,脚腕处的疼痛让我连爬起来逃跑都苦难。

他扑向我,我挣扎,又是疼到发晕的耳光。

我的嘴里,似乎有些铁锈味。

救命……

谁能救救我……

[穗岁——]

当我意识模糊之时,我似乎看见了宋景辞的身影。

阿辞,救救我…

我好疼,好疼……

17.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我的脸上有些冰凉的感觉,应该是刚冰敷过。

我的身体是止不住的疼痛,胳膊、腰,以及扭伤的脚腕。

昏迷前的一幕幕,此刻都在我的脑海浮现。

泪水淋湿了脑后的枕头,我低声抽泣起来。

同时,吵醒了身旁的宋景辞。

宋景辞手撑着下巴,趴在我的床边,闭着眼眉头紧锁,在听到一些抽泣声后,他猛地惊醒。

入目的,是我哭花了的脸。

他心疼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不哭,不哭,穗岁。别怕,我在的。]

宋景辞抱住我,将我微微扶了起来,大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他的西装脏兮兮的,像是与谁扭打过。

脸上也有着被揍过的伤痕,嘴角微微泛紫,手上也有被绷带包扎起来的地方。

这都使我哭得更加伤心。

我哽咽着,揪着宋景辞胸前的的衣服。

[我不干净了…阿辞…我不干净了……]

被玷污的恐惧,导致我说话断断续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滴滴砸在宋景辞的心脏上。

宋景辞捧住我的脸,一点一点吻去我的泪水,他心疼的快要疯了。

[没有的,穗岁,没有。]

[那个时候,我已经把他摁在地上打了。]

宋景辞没有骗我,他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心里强大的预感让他觉得我可能遇到了危险。

在电梯里,他等待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到家,他发现门被里面反锁,并且听见了我的哭嚎声。

宋景辞吓得,恨不得把门拆了。

越着急越要冷静,他快速开了锁,一进门就看到乱糟糟的客厅,以及被一个陌生男人摁在地上即将要被猥亵的我。

那一刻,宋景辞像是爆发的狮子,他冲向前,将那人从我身上拉开,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男人的身上。

所有的怒火和恐惧,在此刻爆发。

最后是警察的到来,宋景辞才停了手。

身下的人被他打得满脸是血,他自己也受了些小伤。

他迅速爬到我的身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那时,宋景辞哭得泣不成声。

[别怕,别怕,穗岁…]

在救护车送我去医院的路上,宋景辞都哭得不行,他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止,紧紧抱着我,泪水低落在我的脸上。

[不怕,穗岁,我来了,阿辞来了。]

那声声不怕,是说给我听的,更是说给他自己的。

18.

从那天之后,我的身体做出了极大的应激。

我开始害怕与别人的肢体触碰,甚至自己在家,都要把房门反锁。

宋景辞也推开了好多工作和会议,天天在家里照顾我。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在一次夜里,我梦中醒来,看到宋景辞点着小灯喂我喝水,眼中满是愧疚。

[没有,这是应该的,穗岁,不用那么生分。]

宋景辞放下了喝空的水杯,伸出手想要抱住我,我却躲开了。

那一刻,空气沉默得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

[对不起……]

泪水在一起爬上我的脸颊,我看见宋景辞微怔的身体,再也忍不住,哭泣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你那么爱我,甚至比爱你自己更爱我,可我却这样对你…我…我……]

所有的悲痛都在此刻爆发,我扑进宋景辞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放声大哭着。

[如果那一天…咳咳…我多注意一下是否有关好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景辞抱得更紧,他的脑袋埋在我的脖子里,有些温热的湿意传来。

我继续说着,[那样,那样你也不会受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委屈……]

[不委屈,穗岁,不委屈。]

[比起你的自责,我更害怕当时我要是晚来一步,会有怎样的事发生。]

宋景辞吸了吸鼻子,在我的脸上落下一吻。

他与我头抵着头,泛红的眼眶里,带着湿意的眸子,照见的全是我的身影。

他说:[所以穗岁,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先回去。]

窗外的雨下的大了,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户上,我主动吻住了宋景辞的眼睛,再来到他的唇。

我的身体,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有些冷的夜,变得温暖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宋景辞的怀里,他的手臂紧紧环抱着我,绵长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

身体有些酸痛,昨夜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回到了我的脑海里,让我忍不住红了脸。

那些心结,恐惧的种子,都在宋景辞的吻里一一化解。

[我爱你。]

我的手攀上宋景辞的脸,指腹划过他的眉毛,走到鼻梁,再落到双唇。

被窝里的环着我腰的手在此刻伸出,宋景辞握住我作乱的手,在唇边印上一吻。

紧接着,紧闭着的双眸睁开。

装着星辰大海的眸子里,此刻全是我的模样。

[我也爱你。]宋景辞说。

[很早,很早很早之前,我已经爱上你了。]

19.

来年开春,宋景辞的事业已经越来越好,他培养了很多衷心的人,也慢慢逐渐的,不再需要多去公司整天加班管理。

他带我去了圣托里尼补办了婚礼。

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在知道的那一刻,我已经被宋景辞骗上了飞机。

看着宋景辞手机里的每一笔消费账单,气得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都结过婚了,还补办什么婚礼?]

刚下飞机,我就揪住了宋景辞的耳朵。

他疼的直咧嘴,[这不是想着,当时我们的婚礼,太草率了嘛。]

[三百多个的打不牛还算草率?!]

[不是钱不钱的事啦。]宋景辞从我的手里挣脱开,不顾路人的目光,将我裹在怀里,吻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唇。

直到我快要喘不上气,宋景辞才松开我。

[那个时候,只有我爱你,而你不爱我。]

他深情款款的望着我,声声说道:[现在不同,我们的心意相通,灵魂相伴。]

[所以这一次,我要真真正正的,娶你回家,娶爱我的江穗岁回家。]

爱意在胸口绽开,我红透了脸,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回避宋景辞的目光。

我踮起脚,轻轻碰了下他的唇。

[那之后,你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我。]

婚礼当天,除了我们之外也有不少特地前来举办的恋人。

我和宋景辞挑了个人不多的地方。

我捧着宋景辞亲手为我做的捧花,红白粉三种颜色的玫瑰承托着身上的婚纱更加洁白。

宋景辞在身后帮我拎着裙尾,提醒我小心点跑。

在夕阳缓缓落下的时刻,宋景辞抱住我拥吻,拍下了最美的婚纱照。

深夜,暧昧的气味在屋内久久不愿离去。

最后,我实在没有力气,手指抵住宋景辞即将吻上来的唇,我问道。

[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

宋景辞不语,他吻上我的手指,往下压了几分。

我承受不住,就在沉沉睡去的时刻,我听见了宋景辞的声音。

[在童心福利院的那一次,就爱上你了。]

宋景辞紧紧抱住我,亲了亲我的额头。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娶到这样好的女孩,该有多么幸福。]

窗外,天有些微微泛明。

我的爱人带着春风走向我,起初,我单纯的认为,春天会照顾每一朵小花。

后来我才明白,每一朵花都有属于它的春天。

原来,我们那么早之前就见过。

原来,春天已经属于我了。

—正文·完—

番外:

我叫宋景辞,是江穗岁的宋景辞。

我在很早之前,就喜欢江穗岁了。

但她应该不记得我了,那个时候,她才二十岁。

我们的初见,是在童心福利院。

当时,我在网络上看到了这一家福利院,它的背景资源都很不错,再加上,这年头被弃养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我投了资源,并且当天去和院长见面,讨论合作。

就在那时,我看见了她。

我的玫瑰花。

和院长的合作非常顺利,他本人很看好我的企业。

临走时,我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位女孩。

那个女孩,笑得很灿烂,她似乎很喜欢这群小孩子。

在一堆小朋友的环绕下,她手里叠着的纸兔子,快速变成了一只小青蛙。

离得有些远,我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但我听见了孩子们的欢呼,已经他们脸上的笑脸。

阳光下,女孩穿着白裙子,熠熠生辉。

让我忍不住驻足,继续看下去。

[那位,也是今天来看孩子们的女孩,是东临公司的江小姐。]

院长走了过来,他看我一直看着江穗岁,做出了介绍。

[东临公司?]

[是,江随之的女儿江穗岁,当初,也是江总资助的我们,才让孩子们有现在的生活。]

院长笑着,脸上和蔼的笑容让他回忆起了过往。

[那个时候我们刚建立,还没多久就出现了资金问题,是江总帮的忙。]

[从那之后,他的女儿江小姐也经常来看孩子,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吃的用的,孩子们也很喜欢她。]

院长在身边继续说着,我看着院子里的人,在心中默默的记下。

江、穗、岁。

岁岁年年的意思吗?

真好听。

我忍不住多呆了会儿,女孩似乎没注意到我,夕阳下她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跳起了舞。

是很简单的舞蹈,很适合孩子们学习。

那一刻,白色的裙子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像落入人间的小天使,带着孩子们玩耍。

我爱上她了。

回到家后,我再也忘不掉女孩的模样,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心底。

我想要娶她。

我对自己这样说,从那一天起,我更加努力的奋斗,不断在商业界打拼,成为和她父亲一样厉害,能够对等的人。

花费了整整四年,我的西云企业,在商业界站稳了脚跟。

只是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江穗岁。

可能是我运气不好,每次去福利院都会稳稳错过与她相见的机会。

那段时间,我郁闷了好久。

爱神的箭是射不中我吗?

后来,在我二十七岁那年,由我父亲举办的聚会上,我见到了江穗岁。

那一刻,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她长大了好多,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淑女气息。

也是一件白色的裙子,比之前那次要好看很多,更修饰她的身材。

我下意识的烟了咽口水。

宋景辞,你别太过分。

可别把人家吓跑了。

可我在看到我父亲去和江随之拥抱时,我还是瞳孔地震了一下。

父亲嘴里常常提起的生死之交的好友,居然是江穗岁的父亲?

恨透了年轻不知道抄捷径,走了那么多弯路,好好的近水楼台被我给忽略了。

不行,爱情还是要自己追,不明不白的认识肯定会吓到穗岁的。

我这样想,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江穗岁已经不见了。

好不容易放松的弦瞬间又紧了,我在人群里找了好久,才发现她跑到蛋糕台边上自己吃了起来。

嘴巴被塞得鼓鼓的,像个小仓鼠。

真可爱。

我想要向前主动认识,可父亲却叫住了我。

…您可以先不要认我这个儿子吗?

[老江啊,这是我儿子景辞,你看合你家女儿心意不?]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之间怎么能这么打交道,直接订婚就好,我闺女交给你我放心。]

紧接着,江随之就满脸欣赏的拍了拍我的肩。

他说,[小子,愿不愿意娶我闺女不?]

!!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爹!!

于是,我和我的玫瑰花结婚了。

婚礼上,我傻乐了好久,只不过穗岁看起来倒是平淡很多。

穗岁不爱我,她不认识我,我知道。

可细水长流,只要我更加努力点,穗岁一定会爱上我的。

我也要,更爱更爱穗岁,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让她受伤。

可最要命的事发生了。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事,结了婚我还没好好和穗岁交往公司一大堆破事,还非得要我来处理。

好不容易搞定结果分公司又出事。

……有生之年一定要多培养些人接我的班。

我的玫瑰花要跟我离婚了。

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差点哭得在地上滚。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穗岁,我冷淡了她太久,两年有余,她要离婚是应该的。

净身出户我也愿意,可我舍不得穗岁。

我还没开始努力,你愿不愿意等等我?

于是,我忍着所有的冲动,看着我的玫瑰花在舞池里和别的男人跳舞,酸得吃了十几个柠檬。

[哥们你再这么吃下去我们柠檬水就不好卖了。]

前台小哥好心提醒我,可我哪听的进去。

[我劝你别管,我狠起来自己都打。]

前台小哥骂了句傻逼,也不在管我了。

别的人在唱歌跳舞蹦大迪,我在哗啦啦下大雪。

算了,我的玫瑰花开心就好。

穗岁在答应我交往的那一刻,我高兴得要哭了。

我只想把全部的好都给她,又感觉什么都不够。

世界上最好的是我的江穗岁,没有比她更好的。

于是我加急完成了好多工作,带着穗岁去了很多地方。法国、意大利、还有新西兰,都是穗岁朋友圈里发过的想要去的地方。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被入室抢劫的那一天,是我最恨自己的时刻。

[救命…阿辞,救我……]

那一刻,在看见那个男人将我的玫瑰花压在身下即将动粗时,我恨不得打死他。

血蹦到了我的脸上,我的每一拳都使足了力气。

他的面罩被我扯掉,露出丑恶的嘴脸,我狠狠砸在他的眼睛上,强行将他的手掰断。

[哪只手!]

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可我像疯了一般。

[我问你到底是哪只手打的穗岁!!]

到最后,还是警察拦住了我。

他们将我从那人身上拉开,我的头发十分凌乱地搭在脸上,眼镜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空气里全是血腥味。

我想到什么,立刻挣脱开警察们的束缚,跌到地上爬到穗岁身边,紧紧抱住她。

我的小玫瑰花,脸都被打肿了,衣服被扯开了些,还好,那人没碰得到穗岁。

不然我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后来穗岁的应激反应,我也理解。

看着穗岁哭得泣不成声,我更加难受。

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让穗岁一个人先回家,我恨自己让我的玫瑰花受到了惊吓。

该道歉的永远都是我,我的爱人,是我让你受了伤。

这件事,一直到我们孩子的出生,我都无法忘记。

所以我更加的爱穗岁,爱我们的女儿,把所有的好都给他们。

[阿辞,你在哭吗?]

深夜里,怀里的女人突然摸上我的脸,一点一点擦拭着我的泪水。

[怎么了,阿辞?]

她温柔地询问,让我更加溃不成军。

[穗岁,你怎么这么好?]

[明明是你的爱让我更好,傻子。]

江穗岁吻着我的唇角,勾着我的脖子与我贴的更近。

[亲爱的,小锡兵是有了心才变得真实,而你就是我的心。]

长流的岁月里,小锡兵找到了属于它的心。

而我也找到了你,我的玫瑰花,我的爱人,我的江穗岁。

我的爱意,从东边升起的太阳,一直到夜晚明亮的月亮。

岁岁常相伴,白首不分离。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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