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校服女孩，用一记“神龙摆尾”击碎偏见：篮球场没有性别

哎，你们刷到那个视频了吗？ 就广西一个高二女生，在学校水泥球场上，被两个高个子男生一左一右堵着，结果她一顿眼花缭乱的运球，背后变向加转身，像个泥鳅一样钻过去，然后跳起来在空中停了一下，等防守的人落下去，再把球轻轻放进篮筐。 旁边看球的男生都看傻了，抱着头喊：“这球怎么进的？ ！ ”

我看了好几遍回放，才看懂那个动作，网上都管这叫“神龙摆尾”。 就这15秒的视频，一天之内点赞过百万，连《人民日报》都转发了，说“青春的热爱最动人”。

这女孩叫冯敏敏，是广西崇左龙州县高级中学的体育生。 我顺着网线摸到她自己的账号，好家伙，有27万多粉丝呢。 点进去一看，里面没啥花里胡哨的东西，全是她练球的日常：大清早六点天刚亮就在球场上了，放学后一个人加练投篮，下雨天就在走廊里砰砰砰地练运球。 最早一条视频是2023年4月发的，那时候运球还磕磕绊绊的，现在每条动态下面都有上万人给她加油。 有老粉丝留言说，是从她只有32个粉丝的时候一路看过来的，眼看着她一点点进步。

她可不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天才。 学校老师说，她每天下午雷打不动要练一两个小时，学校搞的是“文化+特长”培养，让她学习和训练两不误。 别的同学练三组折返跑就歇了，她总自己偷偷加练两组。 为了练那个滞空，她天天绑着沙袋跳台阶，周末就跑到县城的露天球场，找男生组队打对抗赛。 有回打球被撞倒，胳膊擦破一大片，她爬起来拍拍灰，接着跑。

去年学校开运动会，她膝盖受伤了，硬是咬着牙打完比赛，带着女篮拿了冠军，然后才一瘸一拐地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今年10月，广西壮族自治区体育局给她评了二级运动员。 拿到证书那天，她没发朋友圈炫耀，就拍了张证书放在篮球上的照片，配文是“再练500个三分”。

有人说，她戴着眼镜、穿着校服在水泥地上打球的样子，像极了我们每个人上学时的模样。 可她把我们很多人挂在嘴边的“热爱”，真的练到了极致。 我们总抱怨没时间、没条件，可她就在我们觉得再普通不过的校园里，在学业间隙，把篮球打成了专业，打出了名堂。

她那个“神龙摆尾”的动作，在篮球里其实是个高阶技术，是体前变向和背后运球的组合，对手腕的控制、身体重心和节奏感要求特别高。 职业赛场上的顶尖后卫像欧文、库里也常用这招。 但一个普通中学女生，在非正式的比赛里，面对男生防守能这么流畅地用出来，还是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背后打破的东西，可能比一个漂亮进球更多。 很长一段时间里，篮球场，特别是那种充满对抗的街头球场，好像默认是男生的地盘。 复杂的运球技巧、强硬的突破，常常被觉得是“男生才玩得转”的东西。 女生打球，容易被贴上“只是玩玩”或者“不够淑女”的标签。 冯敏敏这个球，恰恰打破了这种看法。 她证明，技术的掌握和身体对抗的勇气，跟性别没关系。

她不是个例。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女孩在球场上证明自己。 广东有个高三女生，跟男生打比赛，连续的转身和跳投把全场都镇住了。 全国各地也有像“粉色风暴”这样的女子篮球赛，2024年覆盖了11个城市，将近六千个女孩参加，从学生到上班族都有。 在广西本地，篮球氛围一直很浓，很多地方做到了“乡乡有灯光球场”。 像宾阳的“村BA”总决赛，能吸引15万人挤在现场看，带动几千万的旅游消费。 冯敏敏能冒出来，离不开这片土壤。

她的故事让我想起另一个和“篮球”有关的女孩，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那个叫钱红艳的云南女孩，小时候因为车祸截肢，爷爷把半个旧篮球套在她身下当“腿”，她因此被称为“篮球女孩”。 后来她成了游泳运动员，在残奥会上拿过名次，还参加了亚残运会。 两个女孩，一个用篮球行走人生，一个在篮球场上奔跑，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把生命活得特别有劲儿。

冯敏敏火了之后，生活好像也没太大变化。 每天下午放学，她还是准时出现在那个水泥球场，和队友一起跑战术，练习投篮。 对她来说，那个被百万人点赞的“神龙摆尾”，不是什么灵光一现的天才之作，就是成千上万次重复练习后，水到渠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