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高1米5,长相一般,85年硬是拿下才貌双全的村完小老师

发布时间:2025-01-27 01:39  浏览量:6

口述: 宋桂芝 / 文字整理:猫猫

(亲历者讲述,笔者整理,部分情节艺术处理,感谢您辛苦阅读)

一米五的个子,硬是让我在那些年的相亲路上碰了无数钉子。

可那天,他站在我跟前,高高大大的个子,推了推圆框眼镜,说了句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在我眼里,你比谁都好。”

1.

一九八五年春天,天刚擦黑。我搬着一摞尿素肥料,忙得满头大汗。

“同志,还有粉笔卖吗?”清越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住,我用手背蹭了蹭,转身正要答话,却突然愣住——门口站着个高个儿男同志,整整比我高出一个头。

“有,有粉笔。”我不知怎的,声音突然变得细若蚊蝇。赶紧把肥料放下,慌慌张张地去柜台后面翻找。

供销社的灯光昏黄,照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我偷偷打量他,高鼻梁,浓眉,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你,你是新来的老师吧?以前没见过。”手指在粉笔盒里摸索,心里却在盘算该怎么搭话。

“嗯,前两天正式分来村完小。我姓李,叫树人。”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李树人?跟鲁迅先生一个名?”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把刚找到的粉笔盒往柜台上一放。这回倒把他给惊着了。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他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我不由得挺直了腰板:“那当然,我可是高中毕业的!知青回城那阵子,我还考过师范呢,就是……身高差了两公分,没过体检。”说完又觉得后悔,提这个干啥。

他却笑得更开心了:“原来你也想当老师?那咱们算是同行了。”

我刚想说点啥,外面忽然传来吆喝声:“宋桂芝!宋桂芝!你爹叫你回去吃饭哪!”是隔壁王婶的声音。

“来啦!”我冲外面应了一声,转头对他说:“5毛钱,粉笔。”

他掏出钱,接过粉笔,犹豫了一下:“宋……同志,明天我们学校要排节目,缺个帮手,你要是有空……”

我心里一跳,可又想起自己那一米五的身高,赶紧摆手:“别别别,我这样子……不合适。”

“个子高低跟做事能力有什么关系?”他认真地说,“我看你干活麻利,待人热情,就是需要这样的。”

他的目光坦荡,不带丝毫戏谑。我抿了抿嘴,点点头:“那……好吧。”

“明天上午九点,学校操场见。”他拿着粉笔往外走,身影挺拔。

望着他的背影,我摸了摸发烫的脸。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夸我。

2.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自己收拾得齐齐整整。虽说这身子板矮了点,可衣服总得穿得体面。

掐着点到学校,操场上人声鼎沸。一群孩子围着李树人比比划划,看样子是在排练节目。

“宋同志,来得真准时。”他远远看见我,就笑着招手。

这一嗓子可不得了,操场上的目光齐刷刷地转过来。我脸上发烧,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来来来,这位是宋同志,今天来帮忙的。”他走过来,自然地把我引到人群中间。

“李老师,她这么矮,还没我高呢,能行吗?”一个调皮的男孩子嘟囔。

“张小虎!”李树人沉下脸,“宋同志是来帮咱们的,你这么说话像什么样子?”

我倒不在意,蹲下身子看着那孩子:“你说得对,我是矮。可我告诉你啊,人矮有人矮的好处。你们排练舞蹈,我个子小,正好在前面带动作,后面的同学都能看见。”

孩子们听了,咯咯直笑。李树人也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排练进行得热火朝天。我这个子还真派上用场了,领着一群小姑娘跳《采棉花》,又教男孩子们唱《歌唱祖国》。

“宋同志,休息一会儿吧。”李树人递过来一杯凉开水。

我一口气喝完,抹抹嘴:“李老师,你这嗓子真好,刚才教孩子们唱歌,那高音上得......”话没说完,就看见他耳根子红了。

“咳,一般一般。”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倒是你,动作整齐,节奏感强,是跳过舞的吧?”

我得意地一挺腰板:“可不是,以前我是咱们生产队文艺宣传队的领头人呢!就因为个子小,跳什么都不挡后面的人。”

他认真地点点头:“有时候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得看本事。”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子,没少受人笑话。头一回有人这么说我,心里像灌了蜜似的。

太阳底下,他的影子拖得老长。我偷偷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的小影子跟他的并排。这样看,倒也不是特别不般配。

“宋同志......”他突然开口。

“叫我桂芝就行。”

“桂芝,”他顿了顿,“明天还来吗?”

我心里一跳,赶紧低头数脚尖:“来,当然来。反正供销社下午才开门,上午也是闲着。”

“那......”他忽然被一群孩子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手心里全是汗。这春天,好像特别容易心慌。

3.

天是阴的,一场春雨让村里的土路泥泞不堪。我蹲在供销社门口,掰着指头数日子——他已经五天没来买粉笔了。

“桂芝啊,发什么呆呢?”王春花挎着篮子过来买酱油。

我摇摇头,心里却像灌了铅。昨儿个放学路上,听见几个学生嘀咕:“李老师的对象要来了,听说是城里中学的。”

“哟,这脸色,该不会......”王春花放下酱油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听说李老师有对象了?”

我的手一抖,玻璃瓶差点掉地上。

“可不是,马主任家的闺女,正经的高材生。”王春花叹口气,“你说这人家门当户对的,能看上咱们这样的?”

我攥紧了围裙,眼泪差点掉下来。可不是么,人家有文化,有身段,哪像我,又矮又没学问。

柜台上还放着他上回买的那盒粉笔的钱。5毛钱,他非说没零钱,改天送来。这一拖,就是半个月。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王春花拍拍我的肩,“听说他对象明儿就来。城里姑娘,模样水灵着呢。”

我低着头数铜板,一遍又一遍,生怕让人看见眼里的泪花。

“宋桂芝!”忽然有人在外头喊。

我抬头一看,是李树人的学生小虎。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不好了!李老师……李老师出事了!”

“出啥事了?”我一下站起来,椅子咣当倒在地上。

“骑车摔了!在东头拐弯那儿......”

我顾不上收拾柜台,拔腿就往外跑。身后王春花喊:“诶,你等等我!”

雨还在下,泥水溅了我一裤腿。可我顾不上这些,一口气跑到东头拐弯。远远看见一群人围着,李树人躺在地上,裤腿上全是血。

“让让,让让......”我挤进人群。

他睁开眼,看见是我,勉强笑了笑:“宋……桂芝......”

“别说话!”我蹲下来,看他膝盖的伤口,“得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

“去医院!”我一瞪眼,“你这样还怎么教书?”

他愣了一下,不说话了。我转头看人群:“谁家有架子车?”

“我家有。”小虎举手。

“去!赶紧推来!”我回头看着李树人,“等着,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王春花追上来,上气不接下气:“你这傻丫头,他明儿对象就来了,你还......”

“他现在就是个伤员!”我一跺脚,“别的我不管!”

4.

架子车吱呀吱呀响,我推着车,走得很慢。雨不大不小地下着,他撑着伞,遮住了我大半边身子。

“你的车呢?”我问。

“送去修了。”他低声说,“本想去接……算了。”

接谁?我心里一沉,手上的劲儿不自觉加重了。架子车猛地跳了一下,他闷哼一声。

“对不起!”我赶紧放慢速度。

医院离村子有三里地。一路上,我数着电线杆子走,他数着雨点落。谁都没有说话。

“你的手......”他突然出声。

我低头看看,手心都磨破了皮。

“这点不算啥,”我甩甩手,“常年在地里干活,比这重的活都干过。”

“你这个人啊......”他叹了口气,“遇到别人的事,就跟自己的事似的上心。”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你的事,当然要上心。这话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到了医院,清洗伤口的时候,他疼得直抽气。我在外头听着,心一阵阵发紧。

“李老师,”我探头进去,“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见门口站着个高挑的姑娘,穿着藕荷色连衣裙,头发烫得漂亮。

“树人哥!”她快步走进去。

我愣在原地。这就是……他的对象?

“小慧,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我提前到的,在学校没找着你,听说你......”姑娘的声音又软又甜。

我默默退出来,靠在墙上。雨水顺着檐角滴答滴答地落,我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桂芝!”王春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追来了,“你这傻丫头,还在这儿站着?”

我摇摇头,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去吧,我还得看店呢。”

“你......”

“走吧。”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雨下得更大了,可我懒得打伞。浑身湿透了也好,省得让人看见眼泪。

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外头喊:“宋桂芝!李老师让我来还钱!”

是那盒粉笔钱。我翻个身,把头蒙在被子里。5毛钱而已,不要也罢。

5.

病好得差不多时,供销社来了个漂亮姑娘。她穿着好看的衣裳,不是上回那个藕荷色连衣裙。

“请问,您是宋桂芝同志吗?”

我点点头,心里打鼓。

“我是李树人的表妹,叫李慧。”她笑着说,“上回真是谢谢您。”

“表……表妹?”我差点咬到舌头。

“是啊。”她从包里掏出个信封,“这是树人哥让我交给您的,说是医药费。”

我愣在那儿,脑子里嗡嗡响。

“我树人哥这人啊,书呆子一个。”李慧叹口气,“您送他去医院那天,他让我先回去了,说有人照顾。回来才知道,照顾他的人发烧了。”

我攥着信封,手心全是汗。

“您知道吗,”她压低声音,“我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平时多稳重一人,那天在医院,急得直转圈,非要找人送药来。”

我的心砰砰直跳。

“宋同志......”

“叫我桂芝就行。”这话说完,我自己都愣了——当初对他说这话时的场景,忽然浮现在眼前。

“桂芝姐,”她笑着说,“树人哥这人啊,就是不会表达。我走的时候他说,让您...……好好养病,别总想着照顾别人。”

我低头看信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医药费”三个字,是他的字迹。拆开一看,除了钱,还有张纸条:

“谢谢你,桂芝。那天的伞,我替你撑得不太好。改天,我想再替你撑一次。”

我把纸条贴在心口,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窗外艳阳高照,这春天,突然变得好暖。

6.

李树人来找我爹了。

那天晚上,我躲在堂屋后头,听见他说:“宋叔,我是来求亲的。”

“你?”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要娶桂芝?”

“是。”

“你可想清楚了?”爹的椅子挪动了一下,“我闺女这条件......”

“宋叔,”他打断爹的话,“在我眼里,桂芝比谁都好。”

我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你父母那边......”

“我娘说了,”他顿了顿,“要是桂芝能过去,让她喊声娘试试。”

外头静了一会。我听见爹叹气:“你说你,一表人才的,咋就看上我闺女了?”

“宋叔,您还记得那年闹蝗虫吗?”

“记得,差点绝了收成。”

“那会儿我第一次来村里。桂芝带着学生,一个萝卜一个坑地把虫子抓。我问她,你这么矮,蹲下起来不累吗?她说,矮有矮的好处,离地近,虫子抓得更准。”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时候我就想,这姑娘,心里装的都是别人。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会让人失望。”

我靠在墙上,泪眼朦胧地望着月亮。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喊去他家。他娘站在堂屋中间,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让我看看你会啥。”她指指厨房。

我走进去,烧火、和面、擀皮、包饺子,一气呵成。他娘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一会儿功夫,我蒸了馒头,炒了四个菜,又给老人熬了一锅小米粥。

他娘尝了一口,眼圈突然红了:“你这闺女,手艺不错。”

我赶紧递上筷子:“婶子,您尝尝这个,是用您园子里的白菜做的。”

“叫啥婶子,”她抹抹眼睛,“喊娘。”

7.

八月的晚上,村口唱起了大戏。我挽着他的胳膊,在人群里穿行。

“新媳妇来啦!”有人喊。我的脸腾地红了。

“桂芝!”王春花挤过来,“你可争气,把咱们乡最俊的后生给拿下了!”

李树人在旁边笑:“是我有福气才对。”

红光满面的爹端着西瓜走过来:“闺女女婿,吃点凉快的。”

我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心里甜滋滋的。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月亮躲在树梢后头偷看。他忽然凑到我耳边:“记得第一次见你吗?”

“其实那天,”他低声说,“我根本不缺粉笔。”

“啊?”

“我就是听说供销社有个热心的姑娘,想去瞧瞧。”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谁知道一眼就看中了。”

“那你还一直不来买粉笔......”

“这不是怕人说闲话嘛。”他笑着说,“再说了,你当时老躲着我,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

我扑哧笑出声:“我那是嫌弃你?我是嫌弃我自己!”

“傻丫头,”他摸摸我的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台上的戏词飘过来:“天生我材必有用......”

“对,”他忽然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瞧,老天爷让你长这么高,不就是为了更好地跟我并肩吗?”

我靠在他肩头,看着满天繁星。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村最幸福的姑娘。

外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