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借我五万块钱救急 归还时她却拒收 一个信封揭开二十年前的秘密
发布时间:2025-04-18 20:16 浏览量:48
大雨刚停,镇上的街道就像刚洗过的水泥地面,泛着湿漉漉的光。我推着自行车从镇医院出来,脚步沉重得像是拖着两块铁。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手术必须尽快,再拖,你爸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五万块钱。这个数字在我脑子里打转。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余额,一千三百二十四块五毛。这是我和媳妇这个月的全部积蓄。
电话响了,是媳妇打来的。“手术费多少?”她问得小心翼翼。
“五万。”我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去问问我姐能不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别问了,上个月她闺女刚交完学费。”我知道这条路走不通。
放下电话,我骑上车,任凭雨水浸湿裤脚,在县城的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转悠。不知不觉,车子拐进了北坡村的小路。
路边的玉米秆挂着雨滴,空气里是泥土和青草混合的味道。转过一个弯,我看到了李婶家的老槐树,树下晾着一床碎花被单,在风里鼓着,像要飞起来。
李婶是隔壁村的,和我妈是同一个生产队的姐妹。自从妈走后,每逢过年,她总会提着自家腌的咸菜来看我们。老爸常说,李婶心好,就是命苦,嫁了个不成器的男人,早些年就守了寡。
思量再三,我把车停在了李婶家门口。
“谁啊?”李婶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她正弯腰收拾地上的蒜苗,被雨打倒了一片。
“婶,是我,老陈家的小海。”
李婶直起腰,眯着眼看了看我,笑开了:“是小海啊,快进来,刚熬的绿豆汤,还热乎着呢。”
我在她家的石凳上坐下,手里捧着碗绿豆汤,却喝不下去。
“婶,我,我有点事想求您。”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出了来意。
李婶听完,二话没说,转身进了里屋。我听见抽屉开关的声音,还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婶子没多少钱,这些年攒的,加上你叔去世的那点保险,恰好有五万。”她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百元大钞。“拿去吧,你爸的腿要紧。”
我接过钱,眼泪差点掉下来。
“婶,我、我肯定会还的,等我爸好了,我就去工地加班……”
“知道,知道。”李婶摆摆手,“快去医院吧,别耽误了。对了,等用完了记得把塑料袋还我,超市不给袋子了,这个结实。”
回到医院,手术很快安排上了。三个小时后,医生出来说一切顺利。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靠在走廊的长椅上,拨通了李婶的电话。
“婶,手术做完了,医生说没事了。”
电话那头,李婶”嗯”了一声,然后是锅铲敲击锅边的声音:“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先照顾着,我这炒的茄子,一会儿给你们送去。”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天空放晴了,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在地上,画出一块块光斑。
晚上,李婶果然带着饭菜来了,还有一瓶自家酿的米酒,说是给老爸补身子用的。我们没多聊,她放下东西就匆匆走了,说家里灶台没关。
就这样,老爸的腿慢慢好转,一个月后出了院。这期间,李婶隔三差五就来看望,每次都带着自己做的小菜。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工地上加班加点,每个月存下的钱都放在一个专门的信封里,上面写着”李婶的钱”。一年后,我终于凑齐了五万元。
那天是周日,我特意刮了胡子,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骑车去李婶家还钱。
李婶正在院子里摘豆角,围裙上沾满了泥土。她看见我手里的信封,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进来坐,刚蒸了馒头,还热着呢。”
我跟着她进了屋,把信封放在桌上:“婶,钱我都凑齐了,您点点。”
李婶瞥了一眼信封,继续切着案板上的青椒:“放那儿吧,一会儿再说。先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鱼香肉丝。”
饭后,我再次提起还钱的事。李婶却摇摇头:“不用还了,就当是我送给你爸的。”
“这怎么行!五万块不是小数目,我得还您。”我坚持道。
李婶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了里屋,拿出一个已经发黄的信封,递给我:“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信封有些旧了,边角都磨毛了,上面写着”陈海”,是我的名字,字迹有些眼熟。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发黄的纸币,还有一张字条。那字迹,我再熟悉不过——是我妈的笔迹。
“小海:妈把这些年攒的钱都留给你,一共五万元。如果妈不在了,你可能会碰到困难,希望这些钱能帮到你。好好照顾你爸和自己。李婶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把这钱给你。——妈”
我的手开始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妈生病那年,就把钱托付给我了。”李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说,要等到你最需要的时候再给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这钱单独放着,没动过一分。”
雨又开始下了,打在李婶家的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看着窗外,雨滴砸在水洼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哽咽着问。
“你妈不让说。她说这钱是给你留的,不是给她自己积德的。”李婶抹了抹眼角,“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却连一声抱怨都没有。只担心你们父子俩将来的日子。”
我想起妈生病那年,她坚持自己不去大医院,说是小毛病,镇上的诊所就能治。原来,她是在省钱,省给我的钱。
“这钱我替你保管了二十年,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看到你为了你爸的手术发愁,我就知道时候到了。”李婶擦了擦手,“你妈要是在天上看到,肯定会高兴的。”
我低着头,泪水滴在妈妈的字条上,洇湿了一小块。
“那我给你的钱呢?”我突然想起来。
“我拿去镇上给孤儿院捐了。”李婶笑了笑,“你妈生前最疼那些没爹没妈的孩子。我想,她会赞成的。”
回家的路上,雨停了,天边露出一道彩虹。我想起小时候妈妈常说的话:“人这一辈子啊,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撑起这个家,却不知道,妈妈的爱一直在背后支撑着我,而李婶,则是这份爱的传递者。
到家后,我把这事告诉了老爸。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拿出一个旧烟盒,里面装着一张褪色的照片——是年轻时的妈妈和李婶,两人站在生产队的田埂上,笑得那么灿烂。
“你妈和李婶,年轻时是最好的姐妹。”老爸的声音有些哑,“后来你妈嫁给我,李婶嫁到了隔壁村,但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爸,您知道这钱的事吗?”我问。
老爸摇摇头:“不知道。你妈做事,从来都是悄悄的,不声张。”他顿了顿,又说,“明天,我们去看看李婶吧。”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爸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准备去李婶家。刚到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李婶家门口。
“怎么了这是?”老爸问一个路过的村民。
“李婶晕倒了,刚被救护车拉走了。”那人说完匆匆走了。
我和老爸立刻掉头去了医院。到医院时,李婶已经被推进了急诊室。半小时后,医生出来告诉我们,李婶是严重的心脏病发作,情况不太乐观。
“她早有心脏病?”我问医生。
“病历上显示已经确诊五年了,需要做搭桥手术,但一直没做。”医生翻着病历本说。
我心里一沉,五年前,正是我妈去世的那年。
护士从急诊室出来,递给我一个眼镜盒:“病人醒来后一直惦记这个,说一定要交给你。”
我打开眼镜盒,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海,别担心,婶没事。你妈的钱我一分没动,这些年攒的都是我自己的。不信你去我家西屋床底下的箱子里看看,还有你妈的存折原件。婶这辈子没啥本事,但信用还是有的。”
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在医院匆忙写下的。
三天后,李婶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但医生说必须尽快做手术,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手术费需要十五万元。
我二话没说,立刻去办理了手续,垫付了全部费用。李婶知道后,想拒绝,但已经无力反抗了。
手术很成功。恢复期间,我每天都去医院照顾李婶。有一天,她精神好一些了,拉着我的手说:“小海,婶想跟你说实话。”
“您说。”
“那五万块,确实是你妈留给你的。但存折早就不在了,那些钱,其实是我东拼西凑借来的。”李婶的眼睛湿润了,“你妈临走前确实给了我五万,但那时候你叔病重,医药费用得很多,我就……用了。后来一直想着要还给你,却一直没有能力。”
我握紧了李婶的手:“婶,那不重要。”
“重要。”李婶坚持道,“我答应了你妈要照顾你们,却用了给你的钱。这些年,我一直愧疚,所以每年都会去看你们,带点自家种的菜。想着有一天能把钱还上。”
原来,李婶这些年的关心和照顾,不仅仅是因为和妈妈的情谊,更是她自己的一种赎罪。她宁可借钱给我,也要履行对我妈的承诺。
“婶,您对我们的好,早就超过那五万块钱了。”我真诚地说。
李婶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这孩子,跟你妈一样,心软。”
出院那天,我和媳妇把李婶接到了我们家住。老爸特意包了饺子,说是给李婶补身子。
饭桌上,李婶突然提起一件事:“你们知道吗,你妈当年为什么会嫁给你爸?”
我和老爸都愣住了。这个话题,我们家从来没有提起过。
“因为一块手帕。”李婶笑着说,“那年洪水,你爸救了落水的你妈,还把自己仅有的一块干手帕给了她。你妈说,能把唯一的干手帕给别人的人,一定有一颗善良的心。”
老爸的眼睛红了,他低下头,默默地夹了一块萝卜放进李婶碗里。
“其实啊,那块手帕是我给你爸的。”李婶继续说,“当时生产队分配任务,我和你爸一组。他把自己的手帕弄丢了,我就把我的给了他。没想到,这一给,就成了你们俩的媒人了。”
我们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窗外,雨又下起来了,敲打着屋檐。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在风中摇曳,就像多年前,妈妈和李婶在田埂上挥手告别时的场景。
有些恩情,就像那封尘封二十年的信封,打开的那一刻,才发现里面装着的,是永远也还不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