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小叔十年没说话,得知爹生病,当官的小叔连夜赶回家
发布时间:2025-07-08 17:39 浏览量:33
讲述人/许朝阳 撰写/情浓酒浓
(声明:作者@情浓酒浓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部分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我叫许朝阳,今年四十五岁,生在陕南一个被铁路贯穿的小村庄。
每天清晨六点一刻,那趟从西安开往成都的绿皮火车准时经过村东头,汽笛声能震得窗户纸哗哗响。我爹说,我出生那天火车正好经过,所以给我取名“朝阳”,盼着我像早班车一样准时靠谱。
我们老许家在村里算得上大户,爹这辈兄弟姐妹五个,他是老大。奶奶走得早,爷爷也在我爹十八岁那年走了,留下五个半大孩子。爹硬是扛起了这个家,直到二十六岁才娶了我娘。
记得小时候,爹常指着堂屋梁上挂着的玉米棒子说:“当年你奶奶走时,家里就剩半串玉米,你小叔饿得直哭,我就把玉米粒磨碎了煮成糊糊喂他。”
小叔许明远是家里老幺,比我大十五岁。他生得白净,戴副黑框眼镜,活像个城里来的教书先生。村里人都说老许家祖坟冒青烟,出了这么个文曲星。确实,小叔读书特别厉害,从小学到高中,每次考试都是全县前几名。
1984年夏天,小叔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爹蹲在门槛上抽了一整宿旱烟。天亮后,爹把家里唯一一头猪卖了,凑齐了小叔的学费。
小叔上大学后很少回来,但每次放假都给我带城里的糖果点心,我特别喜欢那种包着油纸的鸡蛋糕。小叔总偷偷多塞给我两块:“朝阳,好好读书,将来考到省城来。”他说这话时,眼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年我五岁,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比我们村更大的地方。
小叔大学毕业,分配到乡政府工作。他第一个月工资就给家里买了台收音机,爹嘴上说“乱花钱”,可每天晌午都要准时听评书。后来小叔调到市里农林局当了个小科长,爹特意杀了只鸡庆祝,酒过三巡时拍着小叔的肩膀说:“老许家终于出了个吃公家饭的。”
1998年,我高考落榜那天,爹在堂屋坐了一夜,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小叔连夜从市里赶回来,白衬衫被汗水浸得透湿:“朝阳,复读吧,我帮你联系县中重点班。”
“读啥读!”爹突然把烟杆往桌上一磕,“我看隔壁王老二家小子读大专,毕业直接分到县农机站了。”现在想来,爹是怕再麻烦小叔。可当时我不懂,带着满肚子委屈去了省城那所专科学校。
大专三年一晃而过,找工作却四处碰壁。有次听老乡说,小叔评上了“农林系统先进工作者”,在市里小有名气。那天晚上,我听见爹对娘说:“明天我去市里找明远,他如今是领导了,给朝阳安排个工作总不成问题。”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个闷热的午后,爹拎着两只老母鸡带着我站在小叔家门口。小婶开的门,她涂着红指甲的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大哥,城里不兴送活鸡……”
小叔赶紧接过鸡笼:“你别管了,我下班来杀。”后来才知道,那年小叔刚调任新岗位,手底下连个能支使的人都没有,想帮衬家里却处处受限。
一个月后,我成了林业局的合同工,在三十里外的林场上班。报到那天,小叔偷偷塞给我一个信封:“朝阳,先干着,等有编制……”我没等他说完就接过了信封,心里像堵了团棉花——信封里是三百块钱,不是我想象的转正通知书。
2003年腊月,山里下了场大雪。我在林场操作电锯时,手套突然被卷了进去。醒来时右手包得像粽子,医生拆纱布那天,我看见自己只剩拇指和食指。定亲半年的对象来看了一眼,第二天她娘就托人捎来话,说闺女不能嫁个残废。
爹把病房的铁皮柜踹出个凹坑。小叔赶来时,刚在省里开完会,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爹抄起输液架就砸:“许明远!你个白眼狼!当年要不是老子供你……”小叔的白衬衫溅上了药水,眼镜歪在一边,却只是反复说:“大哥,我对不起朝阳,是我没用……”他后来跟我说,那天他在医院楼梯间蹲了很久,烟蒂堆成了小山。
从那以后,爹见着小叔就骂。有年春节小叔提着年货回来,爹当着小婶的面把东西扔出院墙。四叔也跟着骂“官当大了看不起穷亲戚”,小叔站在雪地里,围巾上结着冰碴,最后低着头走了。
那次后,小叔没再回来过。我结婚时他托二姑捎来一万块钱,爹原封不动退了回去。只有我知道,每年过年那天,爹都会在堂屋多摆副碗筷,等凉了再默默收走。
2018年谷雨那天,爹咳出两口带血的痰。检查结果出来时,医生把我和娘叫到走廊:“肺癌中期,病人心情很重要……”住院后,两个姑姑轮流送饭,四叔一有空就来陪爹。爹却总盯着病房门上的小窗看,有次护士推门进来,他眼里的光唰地就灭了。
“朝阳,”那天半夜爹突然抓住我的手,“你小叔……他还住市委大院不?”我这才发现爹的手抖得厉害,像秋风中挂在枝头的最后一片叶子。
我借口买烟溜出医院,在住院部门口的梧桐树下拨通那个十年没打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里隐约有翻动文件的声音,像是刚从堆积如山的公务里抽出身。
“小叔,爹病了,在县医院三楼……”我的声音被突然经过的火车声淹没。
凌晨两点多,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小叔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眼镜片上全是雾气,想必是连夜从市里赶来的。爹其实没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大哥!”小叔扑到床前,膝盖撞在铁床架上发出闷响。他抓住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顺着皱纹流进嘴角:“我有愧啊……那年要是我有本事些,朝阳的工作……还有他的手……”
爹的手动了动,最终落在小叔后脑勺上,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轻轻摩挲:“傻小子,哥糊涂啊……哪能事事都指望你。”
我看着两个半百老人抱头痛哭,不由流下泪来。
爹住院时,小叔每天下班都来陪夜。有次我半夜醒来,看见他背着爹在走廊慢慢走,嘴里哼着“月儿明风儿静”,就像爹当年背着他哄睡那样。月光透过窗户,把两个人的影子融成一个。
爹出院那天,小叔开来辆面包车,后座铺着新棉被。四叔红着脸递来一包野山菌:“给……给领导尝尝。”小叔一把抱住他,菌子撒了一地。两个姑姑突然哭出声:“早该这样了!”
现在每个周末,我家院里都格外热闹。小叔和四叔下象棋,爹在旁边当“狗头军师”;两个姑姑帮着母亲一起做饭。
小叔常说,自己太没用,没能帮助家里太多。可我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家不是计算得失的账本,而是即使错过站台,也总有人举着灯等你回头。
后记:
本文是一位粉友的真实经历,当年他哥哥找上门,给侄子安排工作,他因为能力有限,没帮上忙。他哥哥一直不理解,现在兄弟成陌路,他觉得愧疚,可却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兄弟情,欢迎大家为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