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千年,挖坟挖到夫妻合棺,开棺后,左边是我一千年前的宿敌

发布时间:2025-08-03 23:55  浏览量:33

我自诩活过悠悠数千年岁月,世间风云变幻、生死离别,什么稀罕事儿没见过?本以为这世上,再没什么能让我心头一颤、吓破胆的了。

可谁能想到,当我第一次操起家伙去挖那座古墓,刚撬开第一口棺材,就遭遇了如此诡异离奇的一幕——这竟是一口夫妻合棺!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棺盖。目光所及,左边静静躺着的,竟是我一千年前结下血海深仇的死对头!那面容虽已没了生前的凌厉,可那熟悉的轮廓,还是让我瞬间认了出来。

再往右边一瞧,一套旧衣服规规矩矩地摆在那里,那款式、那纹路,分明就是我曾经穿过的!

而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宿敌那早已冰冷的尸体手里,竟紧紧握着一卷玉册。我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那玉册,只见上面第一句话,赫然写着:“见字如面,卿卿吾妻……”

那一刻,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考古的规矩、什么对古人的尊重了,我手忙脚乱地把棺材盖“砰”地一声又盖上了,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无尽的诡异和恐惧都隔绝在外。

“你干什么?!这开棺仪式万万不能中断,你这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我耳边骤然炸开一声尖锐至极的叫骂,那声音气急败坏,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撕咬我。

这声音来自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脸上的妆容厚重得像戴了层面具。我暗地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她“大漂亮”。

据说,她犯下的是杀人罪,手段残忍至极,杀了自己的丈夫后,还将其分尸煲汤,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面无表情,随口扯了个谎:“我感觉到有阴气,这恐怕是个陷阱。”

“喂、喂!你手里的玉册上到底写了啥?你怎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次嚷嚷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瘦瘦弱弱,我叫他“小眼镜”。

据说,他犯的是贪污罪,贪了一个村的扶贫款,数额巨大,令人咋舌。

我依旧面无表情,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玉册:“不知道,我不识字。”

说完,我扭头就跑,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剩余的人本就心虚,见我跑了,下意识地也跟着我狂奔起来。

头顶的弹幕稀稀拉拉地飘过,像是在嘲笑我们的狼狈。

【呵呵,就这点胆子还敢犯罪呢,真是笑死人了。】

【我赌这个小队第一个副本就得全军覆没,信不信?】

终于,队伍里那个满臂纹身的肌肉男忍不住发火了,他怒吼道:“都别他妈跑了!不就是诡异嘛,你们怕老子可不怕!”

我叫他“花纹身”,但他之前犯了什么罪,我还真不知道。

我顺势停在另一个土坟前,靠着墓碑假装很累地喘气,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花纹身瞪向我,眼神凶狠:“女人,报上名来!还有你被抓进来的罪行,都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名字?活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年,为了隐藏身份,我有过无数个名字,每个名字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但或许是才抛了一千年前的宿敌的坟,我忽然想起当时我告诉他的名字:“顾鸪。”

至于我的罪行?我靠在墓碑上,掰着指头开始数:“重婚罪、盗墓罪、毁坏文物罪、伪造身份罪……还有我生我自己罪、在博物馆失声痛哭把鼻涕抹在玻璃上罪……”

毕竟我一进博物馆,抬眼一看,那里面摆的都是我的东西。

嚯,我的桌子我的床,我的奶奶我的姥,我的夜壶被当成了花瓶,还有我从贞观之治存到改革开放的私房钱。

亏我还是花钱买票进来参观的,合着是付费进自己家,这世道真是无奇不有。

还记得我一千岁以前,视金钱如粪土,劫匪抢劫我就掏兜,盗贼撬门我就开锁,然后面无表情地目送他们离开,只差说一声欢迎再来。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三千岁的我贪财得令人发指,简直是个守财奴。

其余三人越听表情越怪,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花纹身气笑了,一把抢走我手里的玉册:“你特么当老子是傻子呢!?把东西给我!”

然而花纹身刚抢过玉册,忽然又“哎呦!”一声捂住脑袋,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他的后脑勺见了血,玉册也掉在地上,顺着山坡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转过头,却见是两个人。其中一个黑衣女子扎着高马尾,神色淡淡地抛开手里的其余石头,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扔了个小石子。

然后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玉册,将它塞进她的腰包里,动作潇洒至极。

而在她身后的男子一身高档黑西装,宽肩窄腰,气质冷酷,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乍一看这两人不像是被丢进恐怖游戏的罪犯,而像是去时装周走秀的明星,耀眼夺目。

空中悬浮的弹幕这时也突然暴增,密密麻麻地飘过。

【啊啊啊啊是简姐和昱神!!我的偶像啊!】

【我记得这已经是简姐第九个副本了吧?满级大佬啊,太厉害了!】

【那玉册上到底写了啥啊?应该就是通关这个副本的关键吧,快打开看看!】

高马尾女子淡淡扫了一眼弹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别叫我姐,叫爷,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女的。”

【简爷!简爷好帅!我爱你!】

【简爷太A处处撩妹,小心景昱洲吃醋哦,哈哈!】

果然,那个被称作“昱神”的男人神色愈发阴郁,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仿佛在说“别惹我”。

而我也看着他,只觉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咦,这个顾鸪怎么盯着昱神啊?别是喜欢上了吧?哈哈!】

我身边的大漂亮更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

她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整个人几乎要贴到景昱洲身上:“哇,帅哥!你们这队伍怎么才两个人呀?副本小队不都是四人组吗?要不考虑加入我们,咱们一起闯关?”

景昱洲眉头紧锁,眼神冰冷,吐出的话如同寒风:“脏死了,离我远点。”

那大漂亮原本还挂着笑意的脸瞬间僵住,难堪之色溢于言表。

简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屑:“这位大婶,只有新手和菜鸟才需要组队抱团,而我,实力超群,根本不需要。”

【传说通关十个副本就能免罪,简漪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成功者吗?】

【厉害啊,那这个新人小队直接抱她大腿,不就稳赢了吗?】

【第一次看直播,有人能告诉我简漪和景昱洲是犯了什么罪吗?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那个景昱洲,我小时候还抱过他呢。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我当时是山上的仙姑,过着隐居的日子。

景家在城里那可是有权有势,景昱洲的奶奶为了这个小孙子,花了大价钱把我请下山。

她说景昱洲的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又忙于工作,自己年事已高,不知道还能陪孙子多久。

所以想让我给她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孙子看看面相,算算未来的命数。

我刚接过景昱洲,这小家伙就拉稀了,还一个劲儿地放奶屁。

那声音,又响又长,崩得我手上身上都是。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干这仙姑的活儿了。

于是此刻,我看着眼前的景昱洲,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当年那“把不住门”的可爱模样。

见我一直盯着景昱洲看,简漪的嘴角沉了下来:“我说大姐,你看够了吗?有的人,就算你看上一百年,也不可能属于你。”

我心中暗想,我确实能看一百年,可他凭那脆弱的肠胃,能活一百年吗?

见我表情毫无变化,简漪愈发不屑:“怎么,吓傻了?我真是受够了你们这些娇滴滴、装柔弱的女人,永远都期待男人来帮你们解决问题——让开,别挡道!”

旁边的小眼镜一脸不安,怯生生地问:“你、你们要干嘛?”

而景昱洲看着简漪的背影,眼神中难掩欣赏之色:“我们要去挖坟,懂吗?把陪葬品拿去换钱买物资。”

说完,他又轻蔑地瞥了我们四人一眼:“当然,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

简漪这时也走到了我面前,不耐烦地说:“大姐,你是不是连一点规矩都不懂?开坟前我要先祭祀墓主人,别挡在这里碍事。”

听她这么说,我本来也没觉得累,便不再靠着墓碑,向右移开了一步。

简漪翻了个白眼,随意掏出几张纸钱,弯下腰正要烧。

却见墓碑上赫然写着——

【顾鸪之墓】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我。

顾鸪。

那不正是我刚才报上的名字吗?

尤其是那个花纹身,他才从后脑勺的剧痛中缓过神来,这会又吓得脸色煞白。

大漂亮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远离我,小眼镜则哆哆嗦嗦地去看我有没有影子。

难道……已经有诡异混入他们中间了?

可我的的确确是活人。

甚至还死不掉。

简漪的表情也古怪了一瞬。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怕什么?这不过是副本里吓唬人的手段,只怕一会还能找到我们每个人对应的坟和墓碑。”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众人找了一圈,其余的野坟都没有名字。

唯独这个土坟有墓碑,还有刻字。

就好像独独在针对我。

或者说,是有谁在等着我。

不知不觉间,周遭的雾越来越浓。

那雾气覆盖在人的皮肤上,湿冷阴寒,让人浑身不舒服。

景昱洲明显感到不适,“小漪,天马上要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简漪也点头同意,抬脚就往山下走。

花纹身顿时急了,他一手还捂着冒血的后脑勺,“站住!把玉册还来!那是我们先找到的!”

他接着扭头吼小眼镜,“呆子,还愣着做什么?我们才是一队的,现在人家要把关键线索抢走了!还不去找武器!”

“噢、噢!”小眼镜这才慌慌张张地在地上找起石头。

而简漪丝毫不怕。

她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我说哥哥们,这玉册是写你们名字了?凭什么要还你们?”

简漪又补充道,“提醒一句,像我这种已经通关了八个副本的大佬,身上有很多道具,你们最好小心点,别想着用武力来抢,否则后果自负。”

小眼镜和花纹身顿时僵住了,迟疑不定,不敢轻举妄动。

而我却上前一步。

不为别的。

只因那玉册上,很可能真的写了我的名字。

毕竟一千年前的那家伙都敢偷我的衣服去合葬,还说什么“卿卿吾妻”。

后面的话肯定更肉麻,不能入目。

而这种事若放我两千岁以前,我定然不会在意。

比起介入红尘琐事,我更喜欢身当一棵大树,静静地看云卷云舒,享受那份宁静。

但多亏了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让我明白什么叫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

所以现在我更喜欢手握一棵大棒,把他抽得鸡飞狗跳,以解心头之恨。

“把东西给我。”我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掌摊开,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那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拿着它,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简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她压根儿没打算搭理我,高高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与景昱洲并肩,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山下那片翻滚的浓雾之中。

就在这时,浓雾深处传来两道稚嫩的童声,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如同幽谷中的回音,让人不寒而栗:

“走不动,跑不掉,黄泉路上莫回头……”

“摊开手,把花交,送君一程赴阴曹……”

那声音仿佛无处不在,从雾气的每一个缝隙中渗透出来,直击每个人的心灵深处。花纹身、大漂亮和小眼镜三人吓得紧紧相拥,牙齿咯咯作响,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加速。

雾气愈发浓烈,仿佛有生命一般翻涌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从中缓缓走出。一男一女,穿着鲜艳的红色对襟袄,梳着可爱的总角,额头中央还用朱砂点了一抹鲜红的圆印,宛如年画中的福娃,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嘴角咧开的弧度惊人地一致,仿佛被精心雕琢过一般。两人小手紧牵,仰起脸,异口同声地请求:

“阿哥阿姐行行好,能送我们一枝小白花吗?”

小白花?这荒山野岭,哪来的花?众人心中疑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地面,只见能见度最边缘的杂草丛中,竟然真的开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花,宛如一片幽冥之地的花海。

简漪冷冷地瞥了一眼,吐出两个字:“不能。”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拉着景昱洲,绕过那两个小孩,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浓雾之中。然而,不到十秒钟,雾气再次翻涌,简漪和景昱洲竟然又从他们离开的方向走了回来,脸上写满了错愕与不解。

简漪不信邪,再次拉着景昱洲尝试从另一个方向突围,但结果却如出一辙。鬼打墙!看来,不满足这两个小鬼的要求,谁也别想离开这片阴森的乱葬岗。

景昱洲这位大少爷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怒吼道:“不就是一朵破花吗?给他们不就完了!”

说着,他大步走到草丛边,粗暴地扯断一枝白花,狠狠地丢到女孩的跟前:“拿了赶紧滚!”

“嘻嘻嘻……”女孩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捡起那枝花,甜甜地说:“谢谢阿哥!”

然而,下一秒,景昱洲的身体突然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昱洲!”简漪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扶住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责备,“你这个笨蛋,怎么这么冲动!”

说着,简漪迅速拉开腰包,掏出一管竹筒,从里面倒出一颗通体漆黑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这是!简爷在第一个副本里获得的奖励道具,预言丹!】

【能在短时间内预知一部分副本规则,简直就是超级金手指啊!】

【但丹药数量有限,简漪也快吃完了,之后可怎么办啊?】

只见简漪脸色骤变,惊恐地喊道:“我知道了……不能给他们花!送一枝花就是送掉自己的一年寿命!”

景昱洲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仿佛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也就是说,刚才那一下,他就平白无故地少活了一年?这谁能受得了?

“呜……”旁边的男孩突然嘴巴一瘪,哭闹起来,“不公平,阿妹有了花,我也要!阿哥我也要花!阿哥我也要花!”

尖锐的童声吵得景昱洲额头青筋直跳,他再也忍不住,抬脚朝男孩踹去:“滚!”

男孩不躲不闪,反倒是和女孩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一种得逞般的诡异笑容。而他们牵着的手也开始缓缓松开。

“不要!”简漪顿时急了,大喊:“不能让他俩的手分开!一旦分开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可景昱洲的脚在惯性之下已经来不及收回了。童男童女脸上的大笑几乎咧到了耳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也就在这时,我猛地冲上前去,拔起旁边的一个墓碑,朝着景昱洲的侧腰就砸了过去。

“砰!”

景昱洲整个人被石碑砸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势在必得的一脚,终究还是擦着男孩的衣角,踢了个空。

危机,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暂时得以解除。

那对童男童女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缓缓褪去。他们原本即将分开的手,又重新紧紧牵在了一起,甚至还轻轻晃了晃,那模样,似乎满是对没能得逞的失望。

花纹身、大漂亮和小眼镜三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仿佛要掉出来。

“昱洲!”简漪发出一声惊呼,像一阵风似的奔去,用力推开压在景昱洲身上那沉重的墓碑。

她小心翼翼地将脸色苍白的景昱洲搂进怀里,抬头时,那眼神里满是恨意,直直地瞪向我:“好,很好,这笔账我记下了!”

说罢,简漪的手迅速伸进腰包,掏出一枚黄铜钥匙,对着空气用力一转。

刹那间,简漪和景昱洲两人的身影开始一阵扭曲,如同被搅动的水面,紧接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滴个乖乖!那不是能任意传送的钥匙吗?居然也在她手里!】

【这就孤陋寡闻了吧,咱们简爷在第二个副本就被大boss看中,选为新娘了。那大boss为了讨好简爷,送了不少SSS级道具呢!】

【不是,他俩就这么拍拍屁股跑了?把这么个烂摊子丢下?他俩不是挺强的吗?】

【呃,谁规定强者就一定要帮弱者啊,弹幕里的各位别太圣母心泛滥好吧……】

【不过真没想到,这个顾鸪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还挺大,拿墓碑砸人,这操作我是真没想到啊】

【顾鸪这下可惨咯,简爷最记仇了,上一个被简爷记恨的人,坟头草估计都到腰了】

简漪和景昱洲离开后,四周的浓雾愈发浓重了,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那对童男童女也缓缓转过头,那黑漆漆的大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看向剩余的四人。

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副本啊,哪像简漪有那些保命的道具撑腰?

而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送花。

可送出一枝花,就意味着送出一年的寿命。

那谁又能清楚自己还剩多少年寿命呢?

万一就剩十年,万一……只剩一年了呢?

小眼镜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裤子也湿了,嘴里还念念有词:“不、不,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回去见我老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

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童男童女却笑得更天真无邪了。

“嘻嘻嘻!阿哥羞羞脸!阿哥羞羞脸!”

然而,这两个小鬼环视众人,却唯独没从我脸上看到一丝惧色。

男孩顿时不高兴了,声音幽幽传来,充满了怨毒:“你……是你抢了我的花。”

女孩也跟着附和:“这是坏阿姐,是坏阿姐!”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尖,如同尖锐的哨声:“还给我!给我花!给我花——”

吵死了。

我心里暗自嘀咕,所以说啊,我最讨厌熊孩子了。

我径直走向视野边缘的杂草丛,一口气摘了五六朵小白花。

然后回身,一把将花塞到正在张大嘴尖叫的男孩嘴里:“给你,够不够?”

男孩先是一愣,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旋即,脸上露出恶毒的狂喜,口齿不清地喊道:“不够!不够!给我花!”

行。

我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杂草丛,连花带草一块连根拔起,直接摘了十几朵。

然后一股脑全部塞进男孩嘴里。

他想闭嘴,我就用手给他掰开。

边塞边问:“够不够?够不够?够不够?”

看得一旁的大漂亮脸色惨白如纸,她忍不住开口:

“顾、顾鸪,你……你知道送一朵花代表送一年寿命的吧?你的寿命……还够吗?”

“不知道。”

我随口应道,继续“悉心照料”着这个祖国曾经的花朵。

【不是,这个叫顾鸪的女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现在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等一会寿命送完了,她可就真的要咽气咯】

【讨死型人格,下一个。】

而男孩脸上的狂喜与期待,也逐渐变成了迷茫和困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还不死?

为什么她可以如此毫不在意地送出这么多寿命?

男孩的嘴巴已经被各种花草和泥巴塞得满满当当,他“唔唔”地叫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显然是在拼命示意别再塞了。

可我呢,压根就没把他的反抗当回事,依旧自顾自地拿他的嘴当起了盆栽,继续往里填塞着。

转头一看,旁边的女孩正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心想,反正顺手,干脆也往她嘴里塞了一朵花。

这一塞可不得了,直接捅到了女孩的嗓子眼。女孩“呕”的一声,当场就哭了出来,那哭声撕心裂肺的。

“呕——好阿姐,花真的够了!真的够了呀!我想回家呜呜……”女孩一边哭一边哀求着。

我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行,那回家吧。”

听到这话,童男童女顿时如获大赦,那表情,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似的。

哭啼啼的女孩牵着腮帮子鼓得像个小皮球的男孩,两人转身就要走。

而我呢,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背后,伸手轻轻搭在他俩的小肩膀上,然后低下头,和蔼可亲地说道:“小弟弟,小妹妹,那是你们家吗?”

“现在是我的家了。”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这两个小家伙在前面领路,四周原本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渐渐淡了许多。山坡下村庄的轮廓,也慢慢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村庄的四角,各有一座用砖石砌成的圆形矮塔,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而大漂亮、小眼镜和花纹身跟在后面,一个个都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们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前头那两个乖巧得像换了个人似的童男童女,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最后,还是小眼镜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那、那个,顾、顾小姐,你刚才送那么多花……就一点都不怕折寿……不怕死吗?”

我耸了耸肩,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小时候啊,我奶奶给我找了个仙姑算命。那仙姑说我八十大寿当天还有一遭桃花劫呢,所以在那之前,我是死不了的。”

大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兴奋地说道:“哇,这都能算出来?顾小姐,能不能把仙姑的联系方式给我?要是我们能出去,我也想去找她算算!”

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算了,封建迷信害死人,咱们新时代的女性,可不应该有个人崇拜那一套。”

大漂亮听了,也连忙点头,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哦,你说得对!顾小姐你这么年轻还这么聪慧,简直是我的偶像!”

我听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其实,偶尔搞一下个人崇拜也挺好。”

小眼镜在一旁,听得满脸无语:“……”

花纹身则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切,她要真有那么大本事,就不会让玉册被人抢走了!那玉册一定是通关的关键道具!”

我没搭话,因为我知道,那玉册根本就不是什么关键道具。

它只是那家伙故意想恶心我的东西罢了。即便他当时并不知道我是长生种,也相信了我的谎话,以为我比他更早逝去。

一路上,诡异的寂静笼罩着一切,让人心里直发毛。

更奇怪的是,整个村子竟然一个女人和女孩都看不见。

当我们一行人走过时,那些紧闭的木门和纸窗,都会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

缝隙里露出一张张男人的脸,无一例外,全都骨瘦嶙峋、面色蜡黄,活像一具具行走的骷髅。

而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在我和大漂亮还有女孩身上,眼神里充斥着麻木和渴望,却唯独没有情欲。

队伍末尾的花纹身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种异样的气氛。

他自然地调整了位置,将我和大漂亮挡在了身后,那动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安全感。

终于,童男童女在一座宅院前停下了脚步。

这座宅院青砖黛瓦,朱漆大门,虽然也难掩岁月侵蚀的痕迹,但在这破败的村子里,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

“吱呀——”

大门被缓缓推开,我们跟着走了进去。

庭院里,简漪和景昱洲居然已经在了。

看来那枚黄铜钥匙是直接把他们传送到了这个安全屋。

景昱洲靠在一根柱子上,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显然腰还疼得厉害。

而堂屋的主位上,还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寿字纹绸缎衣裳,正一脸慈爱地握着简漪的手,和她轻声说着话。

先前在外头还吵吵嚷嚷的童男童女,一进门就变得规规矩矩的。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老太太身边,乖巧地齐声喊道:“老祖宗。”

老太太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脸,目光在我们身上一一扫过。

当她看见我时,那种慈爱的神情顿时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挑剔。

“简丫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还动手砸伤了你同伴的姑娘?”老太太冷冷地说道。

【不儿,这还是恐怖副本的 NPC 吗?怎么对简爷这么亲切?简直像护着自家孙女的老奶奶啊!】

【哈哈!简爷不愧是恐怖副本里的魅魔,男女老少通吃】

【那当然,我们简爷可是大 BOSS 的内定新娘,和 NPC 多少都沾亲带故的,有优待很正常】

简漪理所当然地扬起下巴,那模样,显然已经习惯了在各个副本里被 NPC 如此偏爱和维护。

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姑娘,看你这模样也算周正,为何行事如此冒失,毫无规矩,你夫家是哪里的?怎么也不好好管教管教你?”

我继续胡说八道:“哦,夫家啊,离了,离了八次,算是八离世家。”

老太太的眉头更深,“那就更要找个好人家,到时候再争点气,给夫家生个带把的男孩出来,这才是女人的本分。”

我忽然笑了:“老祖宗,您这话说得真有道理,不过我很好奇,那您又是哪个不争气的生出来的?”

身后的小眼镜没憋住笑出了声。

老太太的脸色先是涨红,随即转为铁青。

毕竟我活了三千多年,别的没学透,就学会一个怎么不让自己吃亏。

这还要多亏了某个入土都不为安的家伙。

而老太太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居然又挤出了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你这孩子,还真是牙尖嘴利。”

她拍了拍手,“时奴,上点心。”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一个穿得破烂的黑发少年。

他始终弓着腰,低着头,留得很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而他刚一靠近,大漂亮就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往后缩去。

却见那个时奴的长发下是一张被严重烧伤的脸。

坑坑洼洼,从额头一直蔓延到下颌,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简漪不耐地“啧”了声,“我说大婶,你能不能别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吵死了。”

大漂亮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

而老太太看向简漪的目光愈发慈爱:“好好好,简丫头果然不同于那些寻常的胆小女子,老太婆我是越看你越喜欢,今晚不如就陪老太婆我睡主屋吧?陪我好好说说话。”

简漪被她夸得受用,但还是先看向景昱洲,似乎想征求他的意见。

然而景昱洲一手揉着腰,眼睛只顾瞪着我。

怨恨的同时又有些若有所思。

简漪犹豫了一下,又掏出那个竹筒,吃了一颗预言丹。

下一秒,她的表情微微一变。

简漪对老太太挤出一个假笑,“多谢老祖宗厚爱,只是我从小就认床,更习惯一个人睡。”

“唉,那可惜了。”老太太面露惋惜,那双浑浊的眼睛又转向我,“既如此,那就由这位牙尖嘴利的姑娘陪我这个老太婆睡一屋吧。”

『不要答应她。』

我一愣,看向面前正躬身给我端点心的时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嗓音也很粗,仿佛被烟熏过。

而我看着他,莫名有种熟悉感……

“好啊。”

我抬起眼,一口答应。

时奴的手登时一顿,碟子里的点心就晃了出来。

不远处,简漪用一种看死人般的怜悯眼神看着我。

她立刻附在景昱洲耳边低语了几句,景昱洲原本因为腰疼而扭曲的脸终于舒展开来。

而我同样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毕竟我这人,最尊老爱幼了。”

屋外的天色彻底黑了下去。

堂屋里传来隐约的谈笑声,是简漪和景昱洲正在与那老太太共享一顿丰盛的晚宴。

而我们这几个“新人”则被时奴领到了宅院角落一间充作仆役饭堂的偏房里。

“操!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连点水都没有,想噎死老子吗?”

花纹身抓起一个窝头在桌上磕了磕,发出“邦邦”的闷响。

他又扭头冲着侍立在一旁的时奴吼道:“喂!服务员,去给老子弄点水来!”

时奴就像没听见,依旧弓着腰站在阴影里,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他那张可怖的脸。

但我能感觉到,那长发下的视线正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重量。

“哎。”大漂亮也用筷子戳了戳窝窝头,“要是在我们老家绍梨村,这时候就能吃上刚摘下来的甜梨了,那个水分可多了。”

“咳、咳!”

旁边的小眼镜突然咳嗽,鼻梁上的眼镜都滑了下去,露出了一双局促不安的小眼睛。

花纹身一愣,粗声粗气地说道:“绍梨村?我也是绍梨村的,怎么从没见过你?”

大漂亮也愣住了,她重新打量花纹身凶悍的脸,摇了摇头:“看着是陌生……可能是我小时候不怎么出门,后来嫁人也早,16 岁就嫁到镇上去了,再也没怎么回来过。”

【?16 岁就能嫁人了?不可能吧】

【山区那边好像是这样,女孩子早早嫁出去换彩礼,可以先不领证】

【慢着,我记得这女的是杀了她丈夫还把人分尸煲汤喝的啊。。。】

【我靠这么变态?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看不出啊,果然最毒妇人心】

大漂亮抬头看了眼弹幕,顿时深深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