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女士讲述了那位可怜的姑娘真是令人惋惜

3号那天在街角的咖啡馆，我碰见了陆女士。算起来，我和她认识五年多了，每次见她，总觉得她气色格外好——妆容精致，眼神亮堂，说话时腰板挺得笔直，透着一股从容劲儿。

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聊了几句家常，她就想起什么似的，跟我讲起了前段时间在眼镜店遇到的一件事。

“那天我去配眼镜，店里人不多。有个姑娘，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怯生生地选了一副198块的特价眼镜，是店里最便宜的那款。店员帮她验光、调镜架，她一直小声说着‘谢谢’，显得挺拘谨。”陆女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也就过了十多分钟吧，进来个男的，看着像她老公，穿得倒挺体面。一听说眼镜才198块，脸立马就沉了，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啪’地就给了那姑娘一耳光。”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陆女士接着说：“我当时都惊呆了，那声音响得，整个店里瞬间就安静了。那姑娘捂着脸，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小声解释说‘这副戴着清楚，还便宜’，结果那男的根本不听，又抬手扇了她两巴掌，骂骂咧咧地说‘买个破眼镜都不会挑，丢不丢人’，然后甩头就走了。”

“我和那姑娘，还有两个女店员，站在那儿都尴尬得不行。那姑娘眼泪掉下来，却还红着眼眶跟我们说：‘我老公就是脾气大，平时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今天可能心情不好。’”陆女士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不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啊，每个家暴男背后，都有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怎么会尊重她？”

说到这儿，陆女士挺了挺胸，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不是我吹牛，我结婚十几年，我老公自己开了好几家公司，在外头别人都得叫他一声‘总’，多风光。可他回家，从来都得敬我三分。家里的事，我说了算，他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敢提刀砍他——当然了，他也没那胆子。我公婆那边，更是没人敢对我多说一句闲话，都知道我的脾气。女人啊，就得硬气点，自己立得住，别人才不敢欺负。”

陆女士说完，等着我附和，我却一时没接话，脑子里还想着那个在眼镜店挨打的姑娘。

后来我把这事跟朋友阿琳说了，阿琳叹了口气：“那姑娘不是软弱，是被长期的精神控制困住了啊。她嘴上说老公‘平时不错’，说不定是被PUA久了，真以为那是正常的。家暴哪有‘脾气大’的借口，第一次动手不反抗，就会有无数次。”

另一个朋友老周则说：“陆女士说自己硬气，这没错，但把别人的不幸归为‘软弱无能’，也太片面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那样的底气，有的女人经济不独立，有的被家庭束缚，不是想硬气就能硬气的。真正该指责的，是那个动手的男人，是这种施暴的行为本身。”

至于我，听完陆女士的话，心里总不是滋味。陆女士的“硬气”是她的幸运，可她却没能理解那个姑娘的无奈。家暴从来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个为丈夫开脱的姑娘，或许是在绝望中找一丝自我安慰，或许是还没勇气跳出泥潭。我们该做的，不是指责她的“软弱”，而是让她知道，暴力不是“脾气大”，沉默换不来尊重，反抗也从来都不晚。而像陆女士这样，把“提刀砍人”当硬气，也并非真正的独立——真正的平等，是彼此尊重，是从根源上摒弃“谁要怕谁”的思维，而不是用一种极端对抗另一种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