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忆嘉：中日动画电影《大鱼海棠》与《千与千寻》的比较

今年是中国电影市场对于引进国外动画电影态度上有所改变的一年，院线涌现了大量动画电影，根据院线电影时间线的排列，2014年上映的外国动画电影有《昆虫总动员》、《驯龙高手2》、《冰雪奇缘》、《天才眼镜狗》等；2015年上映的外国动画电影有《头脑特工队》、《哆啦A梦》、《小羊肖恩》、《小王子》、《精灵旅社》等，可以看出可供选择的片子十分少，日本电影更是只手可数。

但2016年，从一月份到十二月份上映的外国动画电影有近二三十余部，日本电影更是有《火影忍者剧场版：博人传》、《海贼王：黄金城》、《你的名字》等卖座佳作。是什么导致了中国电影市场的大开国门，我们不由得从自身的问题去思考，国内优质动画电影稀少，但现在的市场需求需要国家在影视娱乐方面提供更好的作品，在暂求无路的情况下，通过引进大量动画电影来满足观众的观影需求。

中国动画电影与日本动画电影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合作与竞争关系？两者之间有怎样的比较？在2016年7月上映的《大鱼海棠》作为一部典型未映先火的中国动画电影，在放映后引起了全国观众激烈的探讨和辩论，常与之比较的是当属在世界上闻名的日本动画电影《千与千寻》，笔者也将通过对两者的比较，来反映中国动画电影与日本动画电影之间存在的距离和对未来的展望。

一、《大鱼海棠》与《千与千寻》的比较

(一)拯救的情节，成长的故事

《大鱼海棠》主要讲述了在天空与人类世界的大海相连的地方，生活着掌管着人类世间万物运行规律的“其他人”。居住在“神之围楼”里的女孩“椿”，十六岁生日那天变作一条海豚到人间巡礼，被大海中的一张网困住，一个人类男孩因为救她而落入深海死去。为了报恩，她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帮助男孩的灵魂——一条拇指那么大的小鱼，让他成长为比鲸更巨大的鱼并回归大海。历经种种困难与阻碍，男孩死后终于获得重生，但这一过程却不断地违背“神”的世界规律而引发种种灾难，这一系列的灾难又引发另外一个悲伤的结局，椿失去了一直守护她的爷爷和青梅竹马，留下一个看似美好又满是遗憾的结局。

《千与千寻》讲述了一个名叫荻野千寻的10岁小女孩在与父母搬家的过程中，误闯了人类的禁地——神隐世界，父母竟因为贪吃变成了猪，为了救父母，千寻开始在汤屋里工作，并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在朋友受伤的时候也懂得要帮助与拯救他，通过遵从内心成长起来的千寻最终也带回爸妈回到了现实世界。

两者之间的故事看上去是没有很大程度上的联系的，如果没有看过电影的人乍一听也的确是两个不同的故事。但从故事中牵扯出来的主线，笔者认为是拯救与成长的故事。《大鱼海棠》中女主先是被人拯救而又反过来拯救他人，这一故事主线的发生，是伴随着成长的。换句话说，是《大鱼海棠》是主角在成长的过程中，发生了这一系列的故事；《千与千寻》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使得主角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了起来。而且单从故事的结局来看，两部电影都是存在遗憾的结局，但是《大鱼海棠》中的主角并没有真正成长起来，反而拖累了别人，她为了爱与报恩不顾一切违反了规定，看上去像是现在比较受人喜爱的反叛者这样一种类型角色，但实际上因为她的无知和冲动才使得无辜的他人受到更严重的伤害，甚至伤害了家人，一度无法弥补过错，最后导致遗憾出现。

《大鱼海棠》故事的开端就是因为成长，直至结局也没有特别圆满完成这最开始的契机。《千与千寻》在影片一开始并没有为大家过多描写主角的形象，而是直接进入主题讲述故事，在故事发展过程中，让观众体会到了主角的变化，从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变成内心强大并且成为拥有力量的拯救者，她不仅是自己在成长，也带动了周围的事物能跟她一起成长，结局虽不圆满，合情合理能够让人接受，更可以说，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遗憾，才使得故事更加完整。故事情节让人意想不到，充满转折与离奇。悉尼菲尔德说过“剧本创作，必须要走在观众前面，如果观众先于创作者猜到剧情发展，那么你就失败了。”

在观看《大鱼海棠》的时候，就存在这样的失败，观众能够随着故事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情节，比如椿和湫把鲲的灵魂到处转移躲避时，观众都会知道他们势必会被发现并且引起巨大的争议，比如湫一定会牺牲自己去拯救椿这样比较顺理成章的情节。而《千与千寻》中产生的戏剧冲突更大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去想千寻接下来还会碰到什么样的麻烦，第一次看见无脸男的时候觉得是反派，而后却发现是以一个最原始的渴望得到救赎的形象存在。而《大鱼海棠》的整个主线剧情，还有印度神话“摩奴之舟”的影子，存在以小鱼的成长而更换环境的相似场景。

(二)人物的塑造，场景的融合，想象力的碰撞

《大鱼海棠》和《千与千寻》之间的人物塑造，可谓是极度相似的，主角同为女性，都是青少年，把椿对比千寻的话，鲲就相当于白龙，湫则是无脸男，鲲救过椿，于是椿为了报恩而反救鲲才引发了故事后续，白龙在一开始也帮助过千寻，千寻则在白龙有困难的时候选择去救他，而湫和无脸男，都是无条件对主角好的那个角色。

其他人物也有与之对应的地方，《大鱼海棠》里的灵婆对应着《千与千寻》里的汤婆婆，汤婆婆以没收别人姓名作为交换，而灵婆以没收灵魂进行交易；《大鱼海棠》里椿的爷爷对应着《千与千寻》里的锅炉爷爷，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对女主进行帮助和启发；场景和剧情相似度最高的场景，应该是《大鱼海棠》中椿为了救鲲需要坐船渡河去找灵婆，对应《千与千寻》中千寻为了救白龙而乘电车去找钱婆婆，《大鱼海棠》里的摆渡人造型也与《千与千寻》里帮助千寻搭乘电梯的妖怪极其相似。

这也就是《大鱼海棠》一经上映后，被多数人认为是抄袭的原因之一。在第一眼看到《大鱼海棠》相关影像资料时，大多数人应该都会联想到《千与千寻》，相似的画风，相同的色彩，无疑，《大鱼海棠》的制作某方面可能是受到了宫崎骏的影响，但是同时也融合了中国独特的文化在里面，《大鱼海棠》在前期宣传中给人以这部作品是融合了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为底子而创造的，这部动画号称灵感来自《逍遥游》、《山海经》，包括主角们的名字，称大鱼名为鲲是由《庄子·逍遥游》中非常著名的典故而来，祝融、赤松子几个人物名字来自《山海经》，可惜影片里并见不到山海经庞大的神话背景，但通过想象力的叠加，也创造了一个“其他人”的世界，让人耳目一新的是，在影片中最为有中国色彩的除典故外，还有建筑，主角所居住的地方以福建的客家土楼为原型，圆形的建筑搭配众多的木栏，栏杆的红色与墙壁的褐色相衬，营造出一种独特的古典美。

椿与湫的服饰也用了红白黑三色的搭配，充满传统气息的中国红，醇厚而大气。《千与千寻》也是直接构造了一个神隐世界，同样加上日本传统文化，建筑采用日本古时期的典型建筑——木制的结构澡堂，也颇有风格。但是我们通过这个神隐世界，能够发现更多引人思考的问题，这也是宫崎骏在写故事和创造细节这方面，更胜一筹的地方，不管是上升到人性、环境、救赎哪个方面的问题上，《大鱼海棠》始终无法一心多用去构造整个故事框架中那些更为细小的附加点，《千与千寻》也就在描述日本传统文化的同时，揭露了更多让人能够接受的现实问题。

不得不说《大鱼海棠》中最具想象力的方面，是天空与海洋一线相隔的这一想法，“其他人”通过涌向天空的海洋而到达彼岸世界的真实海洋这一点，想象力十足并且能够创造出惊人的画面感，给人天空即海洋的感觉会使观影效果变好很多，《大鱼海棠》所勾勒的画面也都是美轮美奂的，这一方面值得肯定，但当这些东西超过了故事本身的时候，可能成为静态的效果会比制作成电影要好得多。《千与千寻》则明明是描绘一个不一样的妖怪世界，但是里面出现的妖怪或者场景，都像是现代都市生活的一角，当夜幕降临时，妖怪们也像平时的上班族们开始享受娱乐之旅，电梯，电车这些现代化工具出现在魔幻的妖怪世界，反而让人觉得亲切又带有幽默之意。

(三)画风与色彩的比较

《大鱼海棠》与《千与千寻》在画风上可谓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大鱼海棠》是一个在宣传方面就做了十足准备的电影，早在2004年官方就已经在网络上发表过《大鱼海棠》正在制作的消息，笔者在2009年就看过了《大鱼海棠》的第一支宣传片，当时的印象则是，和《千与千寻》画风近似，因为抱着对《千与千寻》的喜爱，所以也对《大鱼海棠》充满了期待。

《大鱼海棠》以逍遥游为创作原型，以中华文化为价值导向，《千与千寻》也是处处体现着日本文化，两者近似的原因也可以说，由于日本文化是中华文化的借鉴与创新，日本的文化大部分由台湾方面引出，所以《千与千寻》中的汤屋其实是根于台湾依山而建的密集楼宇，繁华的商店街中建筑为创作原型，这也不难解释两者异曲同工之处的原因。

再者，《大鱼海棠》中的永定廊桥济行桥与《千与千寻》中的日式传统拱桥，《大鱼海棠》中屋檐下的球形灯笼和《千与千寻》中沿街而挂的筒形灯笼，《大鱼海棠》中传统双开大门的猪头门锁和《千与千寻》中大门的老太婆门锁吊环，许多东西都透露着相似的气息。两部电影的基本色调都为红色，这也就是两个电影的文化碰撞与融合之处了。

(四)故事的价值，主题的升华，导演的诚意

《海贼王》的作者尾田荣一郎曾说。如果他觉得自己想出的点子不能让读者觉得意外，就一定要推翻重来。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匠心，《海贼王》才能成为风靡世界的漫画。对于宫崎骏其实也一样，宫崎骏自己的作品包括吉卜力旗下的所有作品，每一个都有一个好的故事，所以每一部都能被大多数人铭记于心。宫崎骏本人曾说：“动画电影应该有较低的入口，就是什么人都能看懂的和较高的出口，有讨论的余地，有挖掘的价值”，从低入口这方面来看，在《千与千寻》这部电影里有活灵活现的人物，美丽精致的画面，跌宕起伏的情节，和随时让人惊讶的想象力。

这些元素都是不太需要讨论和挖掘的，大部分人都会喜欢。所以即便不去管电影当中蕴含着的深刻主题，千与千寻也是一个非常值得看的电影。而另一方面，电影的高出口，准确地说是在较低入口基础上的高出口，则是使宫崎骏的作品蜚声世界的根本所在，也就是他的主题。《千与千寻》、《哈尔的移动城堡》、《龙猫》，每一部都是笔者的心头爱，宫崎骏自己本人所有的作品更是故事百变而其中真理不变，他所表达的主题，永远都会是在反战，女权，童真，人类与自然等中任选几样都存在。

《千与千寻》则是永恒的女权主题附加上成长的迷失与人类自然，成为了一个在高低入口之间游刃有余的存在。它在故事上给了观众惊喜和遗憾，脱离故事本身又有着完整的主题线，成长从无到有，发人深省的环保意识觉醒，人与自然最终的和谐共处，都是导演的独具匠心。宫崎骏也把这个故事讲的十分精彩，它在立意上也继承了日本妖怪文化一贯的主题，就是“若人善良真诚、鬼神也为之动容”。影片里，千寻的每一次困境，都是靠善良与真诚化解在人物关系上白龙对千寻的爱，也并非毫无理由。因为两人都是从人世乱入妖怪的世界相同的处境，才让白龙对千寻格外同情并且，表面上看，是白龙在帮助千寻而实际上，是千寻帮助白龙找回了迷失的自己。

所以，《千与千寻》除了是一部想象力丰富的动画电影还与“百鬼夜行”的众多故事一样，是一个高明的寓言故事。白龙多次告诫千寻，不要忘掉自己的名字其实也是在告诉观众“人生难免会迷路，走入一个充满妖魔鬼怪的世界。但只要你不忘初心，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就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大鱼海棠》更像是用今年大家很追崇的中华文化的元素包装了一个狗血的三角恋的爱情小说，在故事情节中，没有感受到更多亲情的解读和友情的象征。导演说“这是一个守护爱的故事”。爱情是爱，亲情友情难道就不是爱吗。女主为了拯救男主而犯下的过错，甚至导演自身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过错，在影片最后仿佛烂尾一般没有提及此事，没有得到修正，这样的故事实在是无法让人苟同。相比起来，《大鱼海棠》想要表达的主题就实在是有些薄弱和无力，我们能看到导演和他的制作团队都是很用心想去表达出更好的东西，但尚有进步的大空间。

(五)音乐的感染力

《大鱼海棠》和《千与千寻》的音乐都是不得不说的，《大鱼海棠》最值回票价的点，就在于它的音乐制作来自于吉田洁，一位十分有才华的日本作曲家，他还做过笔者很喜欢的导演细田守所制作的动画电影的主题曲，在《大鱼海棠》中，我们还是能够明显听出使用了日本的传统乐器演奏的段落，但整体的风格是很中国化的，渲染气氛都很有表现力，也运用了很多现代西方配乐的套路，从乐器到旋律风格，再到音乐与电影相连的节奏感，吉田洁都驾轻就熟，在电影中有很大的作用。

但是存在时间比较短所以没有办法很好发挥出吉田洁最大才华的效果，因为吉田洁最优秀的地方就是有长时间起势的和弦渲染，但是和电影中很多地方冲突了，没有办法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而宫崎骏的御用作曲家久石让，在为《千与千寻》作曲的时候，完美地和宫崎骏默契地配合在一起，从分镜出发，在音乐中体现出来，他运用细腻的琴键之音揣摩千寻的情感世界，剧情随时与掌握冒险历程的管弦乐交互融合，繁杂多变的弦乐编曲完美体现了久石让融会日本与西方音乐情感基调的匠心，里面的《Always with me》就像是一首童谣，能够触摸到人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所以才总是说，宫崎骏的动画构造了一个个善与爱的世界，而久石让则是赋予这些动画生命力的人，他让虚构的世界更真实，也是他给这些动画插上了翅膀，让他们更美妙，更神奇。

三、中国动画电影与日本动画电影的比较

(一)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

国产动画的开端时期，影响较大的是万氏兄弟完成的中国甚至亚洲第一部动画长片《铁扇公主》，万氏兄弟是中国美术和动画电影事业的开创者，为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从《大闹天宫》就可以看出，当时这部作品可谓是中国动画史的巅峰之作，先后获得两项国际大奖，在国内国际都享有很高的声誉。1960年，水墨动画片问世，突破了以往采用单线平涂的制作手法，创造了《牧童》、《小蝌蚪找妈妈》等佳作，可以看出，当时的制作者都非常的认真对待动画片的发展，从画面、配音、配乐都一丝不苟，这也就是中国动画的黄金时代。

20世纪90年代，中国动画就已经开始受到美日动画的影响，直至今日也丝毫不减退，但是中间也还是出现过像《九色鹿》、《天书奇谈》、《宝莲灯》这样的好作品。中国动画始终坚持着“寓教于乐”的宗旨在制作良心的动画，但是随着时代的改变，中国动画产业的无人监管和没有顶梁柱的状态还是让中国动画沦入一个令人担忧的状态，《熊出没》和《喜羊羊》系列的大电影层出不穷，甚至能够收获高票房，这实属中国动画电影现如今的悲哀，一味跟随电影科技发展去制作3D动画也让人唏嘘不已，所以当《大鱼海棠》这样的电影出现在电影市场中时，才会让人感到眼前一亮，尽管它存在着诸多的问题。

(二)日本动画电影的发展

1946年，手冢治虫的《新宝岛》问世，迈出了成为现代主流映像漫画的第一步，长谷川町子的《海螺》在名古屋、札幌、福冈三家地方报纸连载，这些作品都揭开了战后日本漫画的帷幕。手冢治虫的漫画中的画面都如同电影镜头拍摄出来的一样，有变焦、广角等多种形式，所以他对之后日本的动画电影产生了深渊的影响。而宫崎骏作为日本动画大师，更是将日本动画推向了世界，他的每一部作品都能被世人所称赞和推崇，绝不仅仅是电影本身，也包含着日本动画多年的经验总结，才能使日本动画能够一直屹立于世界动画产业之巅。

(三)中国电影市场中的中国动画电影与日本动画电影

尽管在现在的中国电影市场中还是鲜少能看到日本动画的身影，但是单单从中国整个观众的观影倾向来总结，有审美的观众在私下原则观看的动画电影中，日本动画一定是处于不败地位的，就算是不喜欢看动漫的人，也不敢说自己没有看过《千与千寻》或者《龙猫》这样的优秀的动画电影作品，而对于中国电影市场，不光是日美的动画电影少之又少，就连中国本土的动画电影，都十分罕见，所以在2016年一整年突然增加了大部分外国动画电影的原因，绝大部分是中国市场自身的问题，因为外国的动画电影一直都是十分平稳甚至有提高地在发展着。

四、中国动画电影的思考与发展

我们不能否定说《大鱼海棠》在制作的过程中，没有借鉴甚至抄袭了《千与千寻》的某些细节，如果让导演站在电视机面前说，自己从来没有看过《千与千寻》这部电影就做出了《大鱼海棠》这种话，是不现实的。网络上对于两者的质疑从来没有消失，但是我们知道，《大鱼海棠》潜心制作12年，如今问世没有达到观众心中的预想，是因为观众的期待值过高，它还是属于一部诚心满满的动画电影，笔者也认为，这是中国动画电影又一个良好的开端和崛起的机会，我们总是在反思和自省中才能成长得更强大。

近日，又一部日本动画电影《你的名字》在中国上映，截止于12月12日，票房已近五亿，这也算得上是日本动画电影对中国动画电影一次强有力的回应，日本从民族文化到语言，都存在对中华文化的迁移和借鉴，他们能够一边模仿一边成长，中国不缺少好的文化底蕴和奇妙的故事，也不是因为技术的落后而被远抛在后，我们应该也抱有谦逊的态度去学习，不仅是从技术和创意上去比较，也应该想一想，日本能有那么多杰出的动画电影导演，也是因为那些人本身的努力和存在强大的精神和毅力。笔者相信，总有一天，中国动画电影会再次回到世界动画电影之林中，成为一棵屹立不倒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