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老伴接孙子来过暑假,伺候一周实在受不了,我回自己家错了吗
发布时间:2025-07-18 04:33 浏览量:39
七月的蝉鸣刚在窗外炸开,张建国就把张小宇接进了门。林秀琴看着玄关处堆成小山的零食袋和沾着泥点的运动鞋,指尖捏紧了刚擦完桌子的抹布。“秀琴,小宇放暑假没人带,在咱家住俩月。” 张建国搓着双手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期待,完全没注意到妻子骤然沉下来的脸色。
林秀琴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微笑:“来了就好,路上热坏了吧,快进来凉快凉快。” 她转身想去拿拖鞋,却发现张小宇已经穿着那双沾满泥点的运动鞋踩进了客厅,光洁的地板上立刻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建国已经拉着张小宇坐在了沙发上,还把遥控器塞到了孩子手里:“小宇,想看什么动画片随便选,爷爷这儿啥都有。”
林秀琴默默地拿来拖把,蹲在地上一点点擦拭着脚印。她看着客厅里祖孙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这三年来,她和张建国的小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她早已习惯了家里的整洁和安静。可现在,这个突然闯入的孩子,好像一下子就打破了所有的平衡。
最初的两天,林秀琴还强撑着维持体面。她每天清晨五点半起床做早餐,特意煮了张小宇爱喝的甜豆浆,却被孩子嫌弃 “没放糖精”;客厅的实木茶几被玩具车划出浅痕时,她刚想开口,就被张建国笑着打圆场:“小孩子家家不懂事。” 最让她崩溃的是夜晚,张小宇在客厅看动画片到十一点,笑声震得墙壁发颤,而张建国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对她屡次递去的眼色视而不见。
第三天早上,林秀琴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就听见客厅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她急忙跑出去,只见张小宇站在碎掉的玻璃杯旁,吓得不知所措。原来张小宇在客厅里追逐打闹,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把上面的玻璃杯碰倒了。林秀琴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心里一阵心疼,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小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林秀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张小宇撇了撇嘴,带着哭腔说:“不是我弄的,是它自己掉下去的。”
“你这孩子怎么还说谎呢?” 林秀琴有些生气了。
这时候张建国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连忙说:“没事没事,不就一个杯子吗,碎了就碎了,别吓到孩子。” 他一边说一边把张小宇拉到身边,“小宇别怕,爷爷不怪你。”
林秀琴看着张建国护着孙子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默默地拿来扫帚和簸箕,蹲在地上清理玻璃碎片,一不小心手指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哎呀,秀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建国看到了,连忙拿来创可贴给她贴上,“你看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啊。”
林秀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清理着。她知道,在张建国心里,孙子永远是最重要的。
第四天,林秀琴原本和老姐妹们约好了去公园跳广场舞,可因为要在家照顾张小宇,只好取消了。她看着张小宇在客厅里把玩具扔得满地都是,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她走过去对张小宇说:“小宇,把你的玩具收拾一下好不好?”
张小宇头也不抬地说:“不要,我还没玩够呢。”
“玩够了也要收拾好,不然家里都没法下脚了。” 林秀琴耐着性子说。
“我不收拾,奶奶你帮我收拾。” 张小宇理所当然地说。
林秀琴刚想发作,张建国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满地的玩具,笑着说:“我们小宇真厉害,玩了这么多玩具。” 然后对林秀琴说:“秀琴,孩子玩累了,你就帮他收拾一下吧。”
林秀琴瞪了张建国一眼,没说话,默默地开始收拾玩具。她觉得自己就像个保姆,而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第五天,林秀琴发现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不见了。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心里急得不行。后来在张小宇的玩具箱里找到了,眼镜腿已经断了。她拿着断了腿的眼镜,走到客厅质问张小宇:“小宇,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眼镜?”
张小宇怯生生地说:“我就是想看看。”
“你看我的眼镜干什么?现在把它弄坏了,我怎么看东西啊?” 林秀琴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
张建国连忙过来说:“秀琴你别生气,不就一副眼镜吗,我明天带你去配一副新的。小宇也不是故意的。”
“这不是故意不故意的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东西!” 林秀琴激动地说。
“小孩子懂什么啊,你跟他计较什么。” 张建国不以为然地说。
林秀琴看着张建国,突然觉得很失望。她觉得张建国根本就不理解她,也不尊重她的感受。
第六天,林秀琴做了一桌子的菜,有鱼有肉,还有张小宇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可吃饭的时候,张小宇却挑三拣四的,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还把不爱吃的菜都拨到了桌子上。林秀琴看着满桌子的狼藉,心里一阵无奈。她刚想教育张小宇几句,就被张建国打断了:“孩子还小,挑食很正常,别管他。” 林秀琴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七天傍晚,林秀琴弯腰捡起第无数个乐高零件时,腰间盘突出的旧伤突然发作。她扶着墙直起身,正看见张小宇把冰镇可乐倒进她养了五年的兰花盆里。“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张小宇吓得哇地哭起来。张建国闻声从厨房跑出来,不问缘由就哄孙子:“不哭不哭,奶奶不是故意凶你的。” 林秀琴看着丈夫护犊子的模样,心口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发疼。深夜她躺在卧室,听着隔壁房间祖孙俩的笑声,悄悄收拾了行李箱。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清晨五点,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微光刚在地板上描出细痕,林秀琴已经拖着行李箱站在了玄关。行李箱的万向轮碾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张建国被这声响惊醒,揉着眼睛从卧室跑出来,睡袍的领口歪在一边。“大早上去哪?”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看见行李箱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回我自己家。” 林秀琴弯腰系鞋带,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她的手指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积攒了七天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这一周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腰间盘突出的旧伤犯了三次,你视而不见;我的兰花被浇了可乐,眼镜被掰断了腿,你只会说‘孩子不懂事’。” 她直起身,目光落在客厅沙发上堆积的零食袋上,“张建国,这不是暂住,是鸠占鹊巢。”
行李箱的拉杆被拉起时发出咔嗒声,林秀琴没再看张建国错愕的脸,轻轻带上门,将那个混乱的空间彻底隔绝在身后。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洒在她身上,竟让她生出一种解脱的轻松。走到小区门口时,晨练的老姐妹打招呼:“秀琴,这么早去哪呀?” 她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回我自己的小窝待几天。”
林秀琴的小公寓在两条街外的老楼里,六十平米的空间被她打理得温馨雅致。打开门的瞬间,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窗台上的绿萝舒展着嫩叶,书桌上的台灯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角度。她放下行李箱,第一时间烧了壶热水,泡上自己最爱的菊花茶,坐在藤椅上看着窗外的梧桐树,这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而另一边的家里,张建国对着紧闭的房门愣了许久,才听见卧室里传来张小宇的哭闹声。他连忙跑过去,只见孩子正坐在床上蹬腿,枕头扔在地上,哭喊着要喝奶奶做的豆浆。张建国手忙脚乱地找奶粉,却发现奶粉罐空了;想热牛奶,微波炉却怎么也按不对按钮。等他终于把一盒凉牛奶塞进孩子手里时,客厅地板上的乐高零件已经被踩得嘎吱作响。
这一天张建国过得兵荒马乱。早餐煮糊了面条,午餐订的外卖被张小宇打翻在地毯上,下午带孩子去公园,转眼就找不到人,最后在滑梯底下发现正和别的小孩抢玩具的孙子。傍晚回家时,张小宇把冰淇淋抹在了沙发靠背上,而他弯腰收拾时,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 那是年轻时在工地留下的旧伤。
晚上十一点,张建国瘫坐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看着电视屏幕上闪烁的动画片,第一次觉得这笑声如此刺耳。他想起林秀琴总是在睡前把客厅收拾干净,想起她会把降压药按剂量分好放在药盒里,想起她弯腰擦地板时微微佝偻的背影。手机屏幕亮着,他犹豫了三次,终究没敢拨通林秀琴的电话。
第三天傍晚,张建国正在厨房对付速冻饺子,门铃突然响了。打开门看见林秀琴站在门口,他手里的锅铲 “当啷” 掉在地上。林秀琴看着他沾着面粉的围裙和眼下的乌青,心里终究软了。“我来拿几件换洗衣物。” 她走进客厅,发现虽然依旧杂乱,但明显比之前整洁了些,墙角还放着新买的兰花盆栽。
“小宇被他爸妈接走了。” 张建国搓着沾满面粉的手,声音有些干涩,“昨天他爸妈来看孩子,看见家里的样子吓了一跳,非要把孩子接回去请保姆带。” 他指着茶几上的豆沙包,“知道你爱吃,早上特意去老字号排队买的。”
林秀琴没说话,走到阳台看见自己的旧花盆里栽着新的兰花,叶片上还挂着水珠。张建国跟过来,从背后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秀琴,是我错了。”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我总想着一家人要热热闹闹,却忘了问你愿不愿意。这三天我才知道,家里没有你,真的不成样子。”
夕阳透过纱窗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秀琴看着张建国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这三年来他每天早上热好的牛奶,想起她生病时他笨拙熬的粥,心里的坚冰渐渐融化。“建国,” 她转过身,目光温和却坚定,“我不是不接受小宇,只是需要被尊重。下次家里要添人,咱们得先商量着来。”
张建国连忙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以后大事小事都听你的。明天我就带你去配眼镜,再去花市挑盆最好的兰花。” 他伸手想去擦林秀琴眼角的泪光,却被她笑着躲开:“先把厨房的饺子捡起来吧,都凉透了。”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重新响起,伴随着碗筷碰撞的轻响。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但这一次,混杂着两人偶尔的笑语,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温馨。林秀琴知道,磨合或许还要很久,但只要他们愿意彼此体谅,这个家就永远有温暖的归宿。